“哟,这怎么又舍得说话了?”我随手捏了把他的小脸,便让李嬷嬷领着他下去了,只余下我们妯娌三人歇在炕上说话。
上了茶,我这才察觉额娘脸不似往常康健了,虽说在那命妇朝服的映衬下,看着还甚是端庄,但母女毕竟连心,我打发了周边不相关的下人,问道:“额娘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
塌下的兰嫂子正欲起身答话,额娘忙开口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府上切都好,你阿玛玛嬷也都好,就只是惦念着你,你现今又有了身孕,手边儿事情又多,到底要分清主次,顾好自己。”
我把这些不自然之态收进眼底,见额娘不愿明说,只得答应都记下了。
临了她二人要告安离去,我唤过棋官儿,将礼物呈上,交待道:“王爷慈心,府上个个都有赏赐。”说着,又单拿出双缎面的五福捧寿鞋来交予兰佳,道:“兰嫂子,这是我给依诺恪儿亲手做的福寿鞋,莫要嫌弃了。”
她忙双手接过,惊喜道:“这可真真是费心了,这般好的做工呢,那我就替恪儿谢过嫡福晋了。”
三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转眼,第二天的元日皇宴已是到来。
是夜,但见万株花树齐放,处处争彩斗艳,那买卖街每隔二十步便设戏台,戏台样式各异,篷上垂着各式的仙云灯饰,台上又加了烟雾效果,当真是身临仙境了,却依旧不敌眼前的山高水长楼阁,从顶垂下装着各式花灯的藤蔓直连接到楼前空地上的结彩入云山灯,间是那西洋的秋千转云游,偌大的机器顶端音盒兀自播放着不知名的西洋乐曲,只是在这人声鼎沸的埋盖下也听不几分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