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对付的东西!
季平欲言又止,心急如焚却束手策,他抬手,帕子擦完额头擦脸颊、擦完脸颊擦脖子,来来回回,汗水将蓝绸手帕浸得湿透。
“季大人不同意?”齐志阳面沉如水,肃穆道:“我们怀疑上月的官商械斗与征税方式有关,所以想借公堂审理此案。”
“呃、呃这个是有些关系的,下官已经严厉处罚了相关案犯。”季平语焉不详地表示。
容佑棠抬手指着甘小纲及其妻弟,义正词严道:“他们肆意欺压百姓、鱼肉乡民,法天抢夺商贩财物,不知季大人认为该当何罪?”
“下官失察,甚惭愧,请钦差放心,鄙人定严惩恶徒!”季平深谙油滑之道,虽然胸膛拍得山响,却句踏实话也没说。
期间,甘小纲胆战心惊,时不时朝知州甘宏信投去求助眼神,被齐志阳逮了个正着!齐志阳看着甘宏信,问:“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甘宏信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回齐将军:下官关州知州,甘宏信。”
“你认识他?”齐志阳下巴点甘小纲。
“认、认识。他叫甘小纲,是下官的远房堂弟。”甘宏信欲哭泪。
“哦~”容佑棠意味深长地点头,扭头定定凝视季平。
齐志阳晃了晃尚方剑,遗憾道:“看来季大人是不肯出借公堂了。”
“难道要我们把人提回京城刑部大堂?”容佑棠扼腕皱眉。
僵持间,改为被禁卫长踩在脚底的混子听“京城刑部大堂”,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他惊慌失地嚷:“钦差大人饶命!求求你们,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抢蔬果鸡蛋,可税银我没动,全上交了,是衙门规定的,每天论如何要凑足二百两,我冤枉——”
“闭嘴!二柱,你失心疯了?胡说道些什么呢?”甘小纲急忙喝止,恨不得拔刀割了小舅子的舌头。
“原来如此。”容佑棠恍然大悟,始终看着季平。
齐志阳若有所思地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就权阻拦钦差行事的季平可奈何,面如土,颓丧泄气道:“二位钦差要用公堂,当然是可以的,请。”
打铁趁热。
旋即,大批涉事人员乌泱泱赶赴州府衙门,公开审理,由容齐二人主持,禁卫长和当地书分别记录案情经过,吸引数百姓争相观看,消息迅速传开,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
京城·庆王府
“不错,有所进益。”赵泽雍赞赏颔首,认真翻看胞弟的功课。
九皇子赵泽安难掩欢喜,眉眼弯弯,谦道:“夫子说仍有不足呢。”
“那是自然。”赵泽雍莞尔:“学海涯,人外有人。不过,以你的年纪,功底还算是扎实的。”
哼~
你必定要先给我形鞭子,而后才勉为其难地夸夸……
赵泽安明智地没说出口,本正经端坐,认真聆听兄长训诲。
片刻后
赵泽雍合上功课簿,温和道:“最近课业繁重,今日歇半天吧,你可以去划船或者喂马。”
“半天?”赵泽安扭头,遥望外的夕阳西下,嘟囔道:“这都快天黑了。”
赵泽雍怔,扭头看看,慡快道:“明日上午还是下午?你自己选。”
赵泽安眼睛亮,毫不迟疑,脱口道:“下午!”那样他就可以连着晚上玩了。
“行。”赵泽雍起身,催促道:“你别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