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颓然躺好,望着牛皮大帐的帐顶,想到胤禵行事之果决,又想到他们那群兄弟的思虑谋略,胤禵想必不输,否则如何做得成这大将军王眼下他定早已为自己想好了策略,不知道会怎么摆布我……越想越是惊怕。
再也躺不住,翻身叫人,两个女奴正好端着食物进来,多吉听见我唤人,也定要跟着挤进来,险些挤翻了屏风。我也不多说,直接叫多吉扶我去找大将军王。
出来才发现,轮圆月已到天,这里的深秋,早晚风寒刺骨,两个女奴知道争不过多吉,个没言语拿了个大斗篷给我,个先去找守在外面的士兵通传了。原来军大帐就在这寝帐的正前方,大得可以容下数十人会议,前后都有门,随着通传的士兵来到军帐后门,我刚让多吉把我放下来,胤禵已经迎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当心这风吹病了。哎!不要用脚!你们去吧…”说着,他从多吉手接过我,转身把我放座椅上,挥手示意前后守卫士兵出门。
“什么时候儿醒的吃过东西没有现在脚上可感觉好些了那药都是出征前皇阿玛御赐,英吉利国进的贡品,用了就是刮骨疗伤,也不知道痛的,刚才给你接骨,我怕你受不住那个痛,就略用了些儿,果然睡得香吧饭菜都回锅温了好几回……”
我没回答他,先打量着军帐:我坐的正北座椅上铺着整张白虎皮,显然是主帅座椅,座后明黄龙纹袱幔盖着架兵器架子,再后面是张简单的云石大插屏,屏后便是门,座椅前面地下两旁整齐排着两列椅子,正间摆着个大沙盘,上面模拟的山川上插着个个红的小旗子,被正上方吊在帐顶的三盏油灯照的明晃晃的,让人可以想象到刚才众多将官围绕在这灯下研究地形战术的场景。
“多谢大将军王照顾,凌儿此番真是失礼了,请问大将军王,即已诊治,能否就送凌儿回京”
胤禵微微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截了当,但转瞬就笑了,说:“凌儿,我虽然不知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蒙古,又正好连夜误闯了战场,但你这伤却整个儿要算我的错,你的伤不好,我如何能推脱这干系”
见他果然在绕弯子,我不依不饶继续自己的话题:“我这腿伤倒是小事,方才我见沿路将士也对我多有疑虑之,若是因为凌儿这不洁不祥之身有伤大将军王声名,凌儿如何担当得起”
“哦好你个凌儿,还是这般伶牙利齿,这是在逼我说话了有意思,哈哈……”胤禵笑毕,正道:“我既带得了这三十万大军,治军没个规矩能打什么仗我不让说什么,谁敢动下舌头我不让看什么,谁敢动下眼珠子莫非你还疑我三十万大军,护不了你个小女子”
我最怕的就是他这样说,若是他要把我留着以备今后什么用处,只要掩盖我随岳将军来时的行踪就行了,胤禛则不能确切知道我的去向,二则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如今他既说出来,显然已经是在做此打算了,我从刚才换药事,已经不敢对他抱有侥幸心理,现在只好另想办法,寻机会传信给胤禛了。
见我又不说话,他走到我面前,看似不经意的笑道:“我如今手握三十万大军,父皇年事已高,大清边疆安危肩负于我人,谁敢把我怎样凌儿你当年是不是说过想要西北望、射天狼现在我就给你机会驰骋西疆,如何”他那戏谑的表情只是掩饰,下面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我时愣了,眼前的人,还是我记忆那个谨慎清峻的十四阿哥吗句大俗话不禁脱口而出:“十四爷,你变了……”
“哼……”他不满的抬起我的下颌,“你好好看看清楚,我直都没有变,只是……”他眼里的笑意消失了,“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而已。”
“还记得在哥府上我曾告诉你的吗我和老十三并不相同……十年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