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揽住魏熙:“阿姐怎么了”

  魏熙摇头,唇角勾起抹算不得矜持的笑,和着眼泪,狼狈又带着欢喜庆幸,她道:“阿姐高兴,桃奴长大了,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魏泽点头:“是,桃奴长大了,还当了皇帝。”

  魏熙闭上眼睛:“真好。”

  魏泽不再言语,只静静抱着魏熙,过了片刻,魏熙将人松开:“我去看看阿娘。”

  提起谢皎月,魏泽的面顿时冷了下来,却依旧道:“好,阿姐劝她回来吧,她如今是太后,久居宫外不像话,她不在意世人耻笑,我在意。”

  谢皎月这些年确实任性,以往有先帝顺着暂且不论,可先帝驾崩,新帝即位她都不出席,便是十分不懂事了,魏熙理解魏泽,可先前脑的画面却让她怨不起谢皎月,魏熙握住魏泽的手,道:“阿泽,别怨阿娘,不论如何,你的命是她给的。”

  魏泽莫名从魏熙话听出伤感之意,他顿了顿,继而点头:“我知道,当皇帝的不孝,不是让世人都戳我脊梁骨嘛。”

  魏熙低低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我走了。”

  魏泽点头,起身路将魏熙送到宫门。

  魏熙出了宫,已有车马候在宫门外,魏熙上了马车,吩咐人直奔长清观。

  魏熙个人坐在马车,扶额靠在车壁上,那些画面来的突兀,走的迅疾,再回想,浮光掠影,剩下的皆是阵空茫。

  可潜意识的,她却觉得那些事,说不出的真切。

  魏熙扶额的手颤,在额间印出个小小的月牙印。

  她收回手,端正坐好,心乱成片,想谢皎月,也想魏潋。

  思绪纷杂间,隐隐琴声透过车壁传入她耳,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再拐个弯便到了长清观大门,她的心安稳了,却又带着丝退缩。

  琴的必定是谢皎月,这些年她痴迷音律,魏熙对她的琴声极为熟悉,可今日,观传来的琴声却令她心生不适。

  她辨不出谢皎月的什么曲,只听得她琴声低缓幽沉,不带哀凄,却如泣如诉,让人心空落落的,仿若陷入虚,连喘息都艰辛。

  魏熙捂住心口,只想寻把琴,带着乐声脱离那般沉重的苦闷,谢皎月从未苦过,由始至终皆是自寻苦楚,她乐在其,不忍的终究是旁人。

  魏熙正想着,却听前方传来了阵笛声,笛声清脆,如泉水泠泠,婉转缠绕着琴音,琴笛相和,难寻苦闷,所过处,皆是万物复苏,春和景明。

  境随心转,万般颜皆是自在,人生在世,何必自苦。

  魏熙听着,视线模糊,眼眶不知何时聚了水雾。

  马车越行越近,转弯,她只见道观墙下,道白影举笛相和,风拂动他宽广的袖袍,风姿清润,如往昔。

  当日在扬州匆匆别,魏熙为保他平安,差人路将他护送到洛阳,没想到他竟来了长安。

  可如今这人在她眼,不是空有面之缘的邹介琮,而是浮光掠影和那野心勃勃的少女相知相伴的温绍延。

  “停车。”

  郑修明闻言,挥手示意人停下。

  车马的喧嚣生顿时就没了,琴笛之声也更为真切了,魏熙听着他的笛声,握着帘子的手顿,她只以为他会琵琶,没想到,他的笛子也如此动听。

  魏熙看着他的脸,眉目之间的豁达从容是山水诗画所赠,丝被为难世事打磨过的痕迹。

  不样,点都不样。

  魏熙放下帘子,吩咐道:“回去吧。”

  车马徐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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