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之前略显强势的态度，这时的她有些彷徨措。这让夜深产生了些许占据上风的快意，却也隐隐有些欺负人的罪恶感。
她闭上眼睛。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爱人。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从以前，到现在，直都是如此。夫妻之间并不可能每天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总会有吵闹，会有摩擦。为这种小事而责怪对方并不值得……”
“也就是说……”夜深压低了声音，“您并不记恨他是吗？也不打算埋怨他？即便他……对您做过些过分的事情？”
纪婉姝深深吸了口气，她睁开眼睛，再度开口，这次她的声音坚定比：
“是的。正如我之前所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有夫妻自己清楚，‘外人’是不可能会明白的。”
史强庞大的身体抖动了下，听到“外人”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
而夜深则在考虑另件事——
什么叫“正如我之前所说”？她刚才说过类似的话吗？如果不是跟我们说过，那是跟谁呢？
他的目光再次瞟过垃圾桶的那只次性塑料杯，某种疑惑从心头划过。
这番对话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结束的时候，时间已近午夜。虽然机会难得，但再打扰下去也未免实在不识趣，况且夜深该问的问题也差不多问完了。他和史强起走到门口，向身后的纪婉姝道别。
“哦，你先走。”
正当夜深开门走到门外的时候，史强却突然在背后把将他推出几步，接着说道：
“我还有点儿事想说，私人的事。”
面对夜深惊愕的目光，他也不多解释，直接将门关上。只剩下夜深个人在风凌乱。
这……这算什么呀？夜深大张着嘴巴眨眨眼睛。大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关在块儿，到底是想要干啥？
……
史强转过身去，纪婉姝警觉地后退了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史强苦笑声，只觉得内心滋味难明。
“你放心。”他说道，“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说些事情……”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纪婉姝冷冰冰地拒绝了。
“别这样……”史强面露哀求之，“你……跟钟建华……”
“我很爱他。”纪婉姝迅速答道，“刚才我就已经说过，我很爱他。”
“可是他已经……”史强的目光闪烁，“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爱他，即便他已经走了，那也样。况且……”纪婉姝冷笑，“更好的？你指谁？你吗？”
史强虚弱地摇着头，语伦次：“我……不是……我只是……”
纪婉姝看着他这幅样子，她的眼闪过丝怜悯。
“别再说了，史强。”她说着，回头望向客厅丈夫的遗像，“我不想在他面前说这些，这很不敬，很不合适……”
“可是我想知道。”史强哀求道，“我想知道，纪婉姝，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
“拜托……”
“求求你，告诉我！”
史强英挺的身躯此刻却蜷缩成团，看起来分外可怜。
纪婉姝凝视他数秒，叹息声——
“我很爱你，就像爱他样……”她说道，“曾经是这样的。”
“曾经……”史强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着。
“是的，曾经。”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