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狡辩！”张裕明皱起眉头，“要都像你这样想，还要法律干什么？”
“法律可以禁止流言吗？”
“法律可以帮助你抓住那个畜生帮你女儿报仇啊！而且这样来，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女孩遭遇到这个混蛋了！”
“在仇恨和愿愿的未来两者之间，我选择后者。”唐东升冷冷地说道，“况且我为什么要牺牲我自己的女儿去为别的女性考虑？即便抓住了那个家伙，我又能做些什么？我只能看着你们把他关进监狱里。你们以为他会忏悔吗？他会痛哭流涕吗？就算他会，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凭他犯下的罪过，能判几年？几年以后他又会出来，依然逍遥法外。也许知道他过去的人会歧视他，他会找不到工作找不到未来，可你以为那样我就会很开心吗？那样就能抵消我们的痛苦了吗？我又不能阉了他，也不能杀了他。即便我能，我女儿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得到弥补了吗？即便我能，就不会有人用闲言碎语和造谣污蔑来对我女儿施压了吗？”
“你干嘛要在乎那些垃圾人的谣言？你就当成群狗叫不就得了吗？”
唐东升望着张裕明，这次他没有再回答。张裕明读懂了他的眼神，那是种发自内心的鄙视与厌恶。
这男人深吸了口气，然后转向吴允然——
“连这种智商的人都派出来了，看来你们警局里很缺人啊。”
张裕明顿时火大：“哎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唐东升冷哼声，“问你个问题，如果我现在拿柄水果刀往你身上捅个十几二十刀，你觉得怎么样？”
“你敢！你这是袭警！”
“干嘛那么上火？”唐东升嗤笑，“你就当成是被蚊子叮了几口不就得了吗？”
“你——”
张裕明腰板挺就要站起身来，然而吴允然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先他步压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摁在了沙发上。
“你把嘴闭上。”吴允然瞪了他眼，“不然我就回去告诉夜队。”
“我——”
张裕明还想说话，但吴允然的视线却强硬得很。两人僵持了几秒，张裕明脸不服气地抱着胳膊扭过头去。
如果定要拼个高下的话，吴允然必定是会占上风的方。尽管他平时和其他警员样，好像相互之间完全平等，没有任何差别。但在他们的队伍名册上，却分明记载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在夜永咲之下，吴允然是这些警员们的副队长。
夜永咲虽然也跟大家关系很好，但终究有种隐隐的上下级阶层氛围存在着。而吴允然则不同，如果不去刻意提起，大家平时都会忘记他挂着这么个头衔。
吴允然重新坐下。茶几对面的唐东升平静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如同在看场精彩的闹剧。
“十分抱歉耽搁了您的时间。”吴允然说道，“我表明下我的态度。从我的职业立场出发，我法赞同您这样的决定，但我能理解您的考量和顾虑，因此我会尊重您和唐愿愿小姐的想法。对这种事情进行单薄的讨论确实没什么意义，我能够反驳您，您也定能找到理由再次反驳我。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我为我同事的不当态度和言论，以及耽搁了您宝贵的时间，由衷地说声抱歉。”
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张裕明见状，迟疑了下，也同样把头垂下去。
“没关系……”
唐东升说道。
“……还有，谢谢。”
他的语气并没有多少感谢之意，却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冷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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