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停顿。

  “‘师傅,发生的这切事情,佛可看透了么?’”

  夜深皱起眉头。永拙却没有在意他的样子,这位年轻的僧人继续说道:

  “他们想必都以为我是想说——‘若是佛看透了,那他为何不制止这些暴行;若是他看不透,那我们每日礼佛念佛,又有何用?’”

  夜深有些尴尬,又有些疑惑,他刚刚也以为永拙是这个意思。

  “但我不是。夜施主,我不是。”永拙轻轻摇头,他看似是在对夜深说话,目光之却是片虚,“其实我是想问,佛是否知道了我窃走娜娜两百元钱的事。如果我没有那么做,娜娜就不会和那几个人起冲突,那她就不会被杀,不会以这副凄惨的模样死去。我是这切发生的‘因’,是我造成了娜娜死亡的‘果’……这般因果,终究还是要报应在我自己身上。”

  他那隐藏在僧袍下的肌肉微微收紧,连带着声音也显得有些激动。

  “那刻起我知道我完了。佛定都知道了,他知道娜娜的死亡与我有关,是我的愚行造成了这切,我也是杀人的刽子手之。佛定会嘲笑我,丢弃我。我的修行、我的理想、我的信仰……都在那刻化为乌有。佛不会接引我去西方极乐了。”

  他说了那么多话,唯有这时露出了些许悲恸之意。可夜深却论如何也同情不起来。

  “可我不能就此结束!”永拙狠狠咬住牙,“既然是我的错,既然是我造的孽,那就该由我来弥补!由我来结束它!我要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报应,如此因果才能够圆满。如此来,佛才会重新看我,才会饶恕我过去的罪恶。”

  “所以你学到了蜥咒……”夜深终于插了句话。

  “是。”永拙点头,“我学会了蜥咒,然后等了足足十三年。我不怕等,待我成佛之后,便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有漫长的时间任我度过。终于我等来了机会……那四个人,谁都逃不过。”

  “准确来说是五个人吧?”

  夜深说着,他毫征兆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永拙僧人身前,有些失礼地拽起他的衣袖。而永拙并未反抗,任由夜深施为。

  蓝冰雨注视着夜深扯开了永拙的袖子,在他露出的两只手背上,黑爪状的花纹清晰可见!

  “你就是第五个。”夜深说道,“这是蜥咒的最后个咒纹——‘四足’。你想要圆满因果,而不能再去创造新的因果,所以你不能杀害他人,只能把原本就有牵连的自己当作最终‘目标’。难怪我从第眼见到你,你的双手就直笼在袖子里,脚上的咒纹你可以用鞋袜遮挡,而手上的,就只能用这种方法遮掩住。乐正唯给了我灵泉寺的固话,如果之前我能够打通的话,你就会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过来,然后你就会用灵泉暂且洗去自己的咒纹,那样我们就更不会怀疑你了。可惜我们没能取得联系,你也就不知道我们何时赶到,只好临时用袖子遮住,就连给神理洗咒时也不掀开。”

  “正是如此。”永拙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应道。

  “乐正唯会联系你,应该出乎你的意料吧?世间之事可还真是凑巧。”夜深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当时认为那是蛇咒,这就给你的欺骗行为提供了便利。你说让我们到灵泉寺里来,免得我们再去寻找别的办法阻碍你的计划。你必须摆出副帮我们的样子,不然我们或许会直接采用最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制住神理让她不能动,这样你的计划同样会失败。你先做了场戏,你让我们以为虫咒已经被消灭,如此来我们就会放松警惕。但你知道我们的想法和实情有所出入,蜥咒比蛇咒多出的个小时是你绝好的机会。灵泉可以暂时抑制住虫咒段时间,但不会太长,而且虫咒最终的攻击太过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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