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为了这种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夜深说，“那样我会很遗憾。但更遗憾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叫水菁的女人。我没说错名字吧？这是从我大哥那里听来的。你做这样的事，对那个女人的伤害会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路以真愣了下，但他并没有收回力气。
“那又怎么样？”他说，“我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还有简如薇。”夜深又说道，“你以为她会愿意看到你为她而杀死这个男人吗？”
“简如薇？！”路以真大叫，“她愿意看到什么不愿意看到什么我再也不可能知道了！拜这个男人所赐！我再也不可能知道了！你以为你很了解她？连我都不了解她！你以为你比我还了解她吗？！”
“我不了解。”夜深说，他的语速飞快，“除了她的死亡之外，我只知道件事情，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亲口……？”
路以真的目光迷茫了。
“是你自己说的，已经死去的简如薇来救你的这件事。我在去年七月份执行的第个任务就知道，已经故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你不明白，要想把他们从地狱拉回来，需要多么强大的执念，多么强烈的感情……我不相信那个强忍着痛苦回到你身边，替你擦去泥巴的简如薇，她那样做只不过是希望你为她复仇。她绝不会是那样想的，拯救你的性命，然后又要你为了这种事情而赔上自己的人生。”
路以真的双瞳涣散了瞬，夜深感到自己手抵抗的力量在减弱。
“那我还能怎么办……”路以真茫然措地移动着视线，“我……我要替简如薇报仇，要让这个家伙痛苦地死去，这明明是早已决定好的……早就已经……”
夜深缓缓地将他的手臂放下，路以真没有再反抗。
“还有更好的方式。”
夜深用轻柔的，却又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第六十三章 天堂的接引
时间已近凌晨三点。
三个男人在这间狭窄的卧室相对而立，卧室央摆着诡异的人偶与奇特的符号，恶臭扑鼻。但凡任何个普通人看到这幕，只怕都会立刻去查询本地精神病院的号码。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他们每个人在此都负有各自独特的使命。
“……更好的方式？”路以真喃喃着。这是他自认识夜深以来，头次显出不信任这个男人的样子。
夜深没有回答他，而是望向老关：
“你也应该清楚吧？”
这个佝偻着身体的男子，他苍老的身躯倒退了步。这个深深疼爱着妹妹的男人已经结束了。他的怒火，他的狂热，他的心愿都已经熄灭，余下的，只不过是具路可走的空壳。
但他却咧开嘴笑了起来。和之前癫狂的大笑不同，这次他的笑挂在脸上显得分外惨淡，却又好像充满了开心。
“我知道。”他说，“从开始，这就是决定好了的事。”
夜深看着那包裹在军大衣下的瘦小身影，他想起了将近个月之前的场对话。
……
“关键词是‘摄灵偶’是吗？”夜深看着手上的纸质报告，那是信息部门递交过来的，“这是什么？种灵咒？”
此时他并不是待在“永夜泉”二楼乐正唯那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实验室里，而是在蓄水池地下二层那个属于送葬者小队的会议室。眼下在这里的人只有乐正唯和夜深两人，至于另名执行者――说来也让人哭笑不得，舒琳正在睡懒觉呢。所以夜深决定先和乐正唯商量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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