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没开?

  他眼就扫到了空调的遥控器,几年没有使用,但过去的记忆却在头脑复苏,他熟稔地按下开关。但之后他皱起眉头。空调并没有如他预想的般发出“叮”的声运行起来,显示板上片漆黑。

  坏了?难怪不开。还好现在是冬天,今天也就是因为出太阳了才这么热。他不自觉站起身朝着居室那边走过去,路过儿子的房门口,他看到个小小的背影,顿时涌起限柔情。

  儿子的名字叫岳小龙,今年十岁整。眼下他正趴在台的儿童学习桌上,摊着本子像是在做作业。岳千桦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却不由得摇了摇头。帘是拉上的,房间里暗得不像话,在这种光线下做作业多伤眼睛啊!

  他想要把灯打开,这时候儿子却回过头来,直勾勾地凝视着他。

  他被盯得有些发毛,这期间岳小龙没有喊他声爸爸,儿子的眼神也跟前妻样冰冷,像是穿过了南极的寒冰。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沮丧地低下头去。这几年来他跟儿子连像样的话都没说过句,本来男孩子就跟妈妈更亲,在孩子的眼里,他定是个抛弃妻子坏到了极点的父亲,他该怎么样才能让儿子原谅自己呢?

  鼻端突然传来股让人恶心的味道,他嗅了嗅,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散发出的。

  “你该把帘拉开,得注意保护眼睛。”他想了半天才说。

  但儿子没有理他,而且好像不愿意跟他同处室似的。岳小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他尴尬地站在那里,却看到贾莹端着盘菜走进了客厅,连忙跟了过去。

  贾莹把菜盘子放下,和儿子块儿坐在饭桌边上,好像没有下道菜了。三个人就吃那盘菜?岳千桦有些犯嘀咕,但他现在没有发言权。他也跟着在餐桌旁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那盘菜,却差点儿呕吐出来!

  那东西像是煎糊了的鸡蛋,拥有着煤块的颜和排泄物的气味。岳千桦忽然明白自己刚刚闻到的那种恶心味道是什么了。

  他感到头皮发麻。

  黑乎乎的东西间有细密的白生生的东西在蠕动,是蛆虫!

  岳千桦脸发青,他抬头看着前妻和孩子。贾莹和岳小龙坐在桌边,同样冰冷的表情,同样冰冷的眼神。

  “吃啊。”贾莹说。

  这刻岳千桦突然明白了,这两人是在故意恶心他!他抛妻弃子在外五年没有想过回家,老婆个人把孩子从五岁养到十岁,她吃过多少苦没人去问。如今他被那个女人甩了,于是他腆着脸回来了,他提着袋子就妄想挤进这个家庭来重新做回家之主,天下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可这么想他反而觉得自己更不能放弃了,人家没把他直接赶出去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眼下这点儿小事不过是对他做出那种混账事的报复,是惩罚,也可说是种试探或者考验。既然是考验他就得挺过去,否则就别再说什么想融入这个家庭了。

  可要怎么样才算挺过去?真要动筷子吃下这盘生蛆的“食物”?他已经看不出这盘子里原本装着的是什么东西,恐怕做之前是不是能吃的都难说。

  吃?不吃?……岳千桦感觉冷汗要顺着后脖颈淌下。可他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到十秒钟他就为眼下的困局想出了个解。

  “诶……咱、咱们好不容易见个面,就不吃这些简陋的了。小龙你想吃好吃的不?老爸给你买肯德基吃去,你们娘俩在家等会儿啊,我下趟楼马上回来!”

  他说完这话便穿上大衣换上皮鞋走了出去,虽然不算两全其美,但想来想去能应付过去的也只有这招了。他走出门去的时候,背后的两双眼睛还是冷冰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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