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苏琴笑着说，“看他现在的样子，你绝对想不到他高曾经被人叫作‘夜二少’。那会儿他离开乡下到程都三来上学，还跟小时候样‘酷’得要命，学期之内因为打架被叫了十几次家长，也就他能干出来这事儿。如果不是他那稳上重点的成绩，早就给开除了。夜叔叔不管他，阿姨只好让老大去学校见老师，老大那会儿刚刚参加工作，天天对着老师点头哈腰的，也真够可怜。不过夜深的风头确实是盛得很，成绩又好，又会点儿‘功夫’，多才多艺，性格又外向，特招女孩子喜欢。哇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信？”
“唔……”谢凌依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我信，你没必要骗我。问题是我想象不出来，夜深现在这个样子可跟你说的‘那个人’完全搭不上边儿。”
苏琴沉默了下。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将自己的思想‘表面化’了吧。”他说。
第四十六章 谎之人篇
谢凌依不发言。苏琴讲的话对她来说越来越深奥，现在她连该怎么发问都不知道了。
还好，苏琴体贴地看出了她的困扰，他接着说道：“夜深从小就是很有想法的那类人，也许和他看过那么多侦探有关，他的脑袋里装的东西和我们是不同的。比如说，小学教思想品德，老师提问：为什么我们要学习这门课？小孩子的回答当然都是五花门，像我想的就很简单：为了当好人，为了伸张正义。如果有人能说出‘修身养性’、‘社会和谐’这类角度的答案，那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夜深说什么？”谢凌依配合地提问。
“提问到他的时候，他说：道德是种框架，它使用‘好’、‘坏’、‘对’、‘错’等等分类去约束人们的行为，如此来，擅长从道德层面去对事物进行判别的人类，其思想就会相对简单化，更加便于管理。就像是围起圈篱笆，里面的猪就不会乱跑，而是按照人类规划好的方式去走完它们的生。是的，过于迷信‘道德’的人，和待宰的猪没什么两样。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超出限度的思想会造就两种人，即天才和疯子，也有些人把他们视为种。总而言之，这种人总会给社会带来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而我偏巧是那种喜欢安定生活的人，所以我会尽可能在您的课上遵守道德规范，当个乖学生。这样的回答您可满意？――我记不得他的原话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苏琴口气说完。
“完全听不懂这是在说什么。”谢凌依眉角抽动，“老师怎么说？”
“老师愣了会儿，然后气疯了。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自己的学生说成是头待宰的猪。”苏琴哼笑声，“不过夜深那家伙倒是老神在在，他说：不满意？那也没关系。毕竟，我并不是为了让您满意才说出这种答案的。”
“他可真够傲气的！”谢凌依撇了撇嘴，“这倒是跟现在没什么两样。不过他小时候好像更毒舌些。”
“谁都会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吧。他小的时候确实挺狂的，现在就收敛得多了。”苏琴说道，“我记得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们被要求用‘独二的我’这种题目去写作，他写出这样的句子：‘我和旁的同学自然是不样的，他们的脑袋里充其量只能装下思考，而我不同，我的脑袋里装的是思想’。老师说他这个年龄能写出这种句子十分难得，但这种目人的态度很危险，因此让他去写检讨。”
“唔……”谢凌依点着头，“小时候的他我已经足够了解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表面化’又是什么意思？”
食堂里基本上没剩下几个人了。除了苏琴和谢凌依聊天的声音外，就只剩下零星的筷子与托盘叮当叮当的碰撞声。但眼下已经完全沉浸入聊天氛围的两人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