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只觉得原本在肩膀上的麻痹刺痛仿佛活过来般,在他身体里来回顶撞,所到之处,仿佛被烧得通红的火筷子刺穿,皮肉都疼得揪心,他觉得四周的东西越来越迷离,身子也不住地往下滑,眼前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皇帝把抱住晕过去的翟湮寂,面表情地伸出手,仿佛对待这天下最珍爱的宝物样,轻轻碰触了下他的脸。然后他转过头,把将人扔到侍卫身上,狠狠地将喉头的哽咽咽下去后对梁婵月说:“梁少卿,既然你只认翟少卿个主子,就不要在皇宫待着了,孤把你赐给他做妻子,以后……你要替……你要替丞相和元都子民照顾好他。他还是元都的将军……”
梁婵月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他,冷笑声,跪倒说:“微臣谢陛下恩赐,时候不早了,臣带着翟将军回府了。以后臣不在皇宫,还请陛下自求多福,臣恭祝陛下和两位佳人夜夜都好梦!”
她抹了把脸,站起来对两个搀扶着垂头昏厥翟湮寂的侍卫说:“你们两个,跟本官送翟将军回相府去。”
第十九章
翟湮寂躺着马车上,突然浑身不正常地痉挛起来,梁婵月本正抱着他的头抹眼泪,看到他突然这样,也吓了跳,慌忙拍着他的脸:“殿下?殿下?”
翟湮寂依稀听到了她的呼唤,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他感觉肩膀处的后印剧痛得越来越明显,仿佛是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着要找到个出口。
梁婵月慌忙地催促马夫:“快点走,皇后要撑不住了!”
马夫连忙加快速度,梁婵月看到翟湮寂的血已经把自己的素裙子染红,她不管不顾地撕扯自己裙子的块下摆,然后将他后背上的伤口勒紧止血。
翟湮寂浑身滚烫地不像话,嘴唇也迅速干裂,仿佛即刻就要爆炸般,梁婵月连忙拿起水壶,往他脸上倒水给他降温:“殿下,您撑撑,就要到家了,不能死啊殿下,为了那个负心人死太不值了,殿下您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这个昏君的下场……”她边胡乱地说,边把手里的帕子打湿,贴在翟湮寂的额头上,翟湮寂满脸都是汗水,后背上也是片血红,梁婵月吓坏了,这样下去怕是翟湮寂挨不到相府就会没命,事关重大,她顾不上跟皇帝置气,把撩开轿帘说,对侍卫嚷道:“快!回去!往回走!快点!”
宫有最好的御医,翟湮寂这个模样看上去跟要死了般,梁婵月刻也不敢耽误,她连伤心难过都顾不上了,这些跟皇后的性命根本不值得比,争风吃醋都是闲来事,若是人有个三长两短,还计较那些有什么用?
马车颠簸,翟湮寂的血倒是越流越多,梁婵月吓得脸发白,从马车探出头去对其个侍卫说:“皇后怕是等不及了,你骑马先走,快去宫里找御医。殿下要坚持不住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