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脸有点发青,越众而出,未曾说话,就道:“住手,也是条好汉子。可是如果我们不攻下晋阳城,今生恐怕都不用回去了。”
陷阵侍卫又踢了他几脚,才骂骂咧咧的退开,这名小校翻身而起,他也豁出去了,直视着吕布:“将军,虽然我们从颜良、丑两将军开始就随着征杀,我们活下来不容易。现在驱使我们攻城,等于是杀了我们。要攻城的话,将军麾下的陷阵为何不攻?常闻陷阵天下第,难道遇见赤鸦就怂了吗?就算让我们独任,也要给我们时间,歇息几日,再攻。实在不成,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冀州?”
身后的陷阵脸顿时变,从来没有听见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骂自己。
吕布脸铁青,走近他身边,拍拍他的头:“我的麾下,还有这等有胆的汉子。也罢,你且去休息,我换陷阵去扑城,晋阳必须速下,个晋阳而已,拿不下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生存在这并州之地?”
那将领言,看着吕布铁青的脸,缓缓顿首行礼,起身转头欲退。吕布却在他耳边冷哼声:“既然歇息去,就不必再起来了!”
说话当间,他已经拔除寸步不离身的长刀,电闪般在他颈间掠过。土堆之下颜良、丑的原军卒,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犹自带伤的头颅,夹杂着血光落下!
“挂起来,号令全军!传令,继续扑城!”
……
看着对面土堆竖起根长杆,颗人头高高悬起。城墙上黄忠脸沉,缓缓退开,沿着阶梯而下。
城下,看着墙边搭建的帐篷,里面躺着的却是沮授瘦小的身子。他脸惨白,裹着的白布血迹斑斑。却在亲兵扶持下竭力支撑起半截身子,低声抚慰身边不远处的伤兵。离他近些的伤兵,都竭力支撑着不要发出太大的嚎叫声音。
五日来的连番征战,让若之士的沮授身处两处箭伤,都很重,但是所幸都还性命之忧。
沮授脸惨淡,却仍然神镇静。
黄忠走来,沮授身边亲兵都闪开,让他走近。沮授转头过来看见是他,低声笑道:“汉升,如何?又打退了次是吧?唉,又送下不少子弟的尸首。这些日子,只是辛苦你了。”
黄忠高大的身子,明显已经瘦了大圈。虽然气概不减,可谁都看得出这发自内心的憔悴出来。他言的走近沮授,凑近了低声道:“沮先生,如果晋阳城真的等不到朝廷大军到来,你就同荀彧先生趁着晋阳还有力量,我率领赤鸦掩护着两位先生突出去吧。你们回幽州,我留在晋阳,绝不给天子丢脸。”
沮授低声笑,只是看着黄忠。缓缓摇头:“天子三年隐忍皆在此处,半生心血都在于此。我们逃出去,活着还有什么味?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五鼎食,就五鼎烹罢了,某是不会走的。汉升,你且与我说,咱们还能撑几天?”
黄忠声的竖起四根手指。
沮授想笑,最后却变成阵震动肺叶的剧烈咳嗽。那箭伤了肺叶,伤势极重。
“四天也够了!天子不会丢下我们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的消息就好。”
……
山。
此时战场已经处于白热化的地步。聘连夜撤往涿郡。袁绍整整五万大军,汇合着淳于琼的败军,迅速的占领了山城。
“主公。”旁的谋士逄纪凑到袁绍的身旁,低声道:“主公此去有两条路,条去往北地代郡,之后便可插入幽州腹地蓟县,另外条直往并州晋阳城,于此可以同时夹击晋阳守军黄忠部。”
“嗯。”袁绍点头,举目遥望北地的狼烟,最后点点头道:“元图怎么看?”
“主公,聘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