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矜故意微笑道:“景很美,怎地卖不掉”
“因为景间……”谢临伸出二指,轻轻搭在画人身上,把那练剑的少年完全掩住:“站了个他啊。”
就这瞬间,陆有矜猛地酥麻入骨——好似那手覆上的不是画人,而是他陆有矜!他只觉从头到脚被两个手指笼住,捏住……他的脊背,腰臀在这刹那都感觉到了手指的温度,陆有矜的脸蹭下通红——这快感来得如此荒唐,强烈又可笑。
还好只是片刻。
还好谢临低着头,没有看到身边人泛红的脸。
陆有矜肩负起卖画这个艰巨任务——其实并不艰巨,若只是卖画,陆有矜开口,亲卫府的下属怎么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但是陆有矜不会开这个口。
都是温婉鲜活的生命,被双善良的眼睛记住,被双精妙的手画出。
他不会把它们随便卖出,不会把它们交到曾握刀剑的手里,不会把生活的美妙交付给生命的屠夫。这画属于良辰美景,属于寻常巷陌里的户户人家。
他要给每张画寻觅个最温暖的所在,让最恰当的地方收容这笔下的生命。
他去了德济堂,黄的小鸡雏适合德济堂。当然这幅画没有收钱。
陆有矜步回头的走了。
祺儿看着陆有矜恋恋不舍的样子,笑了:“您若舍不得这画,就取下拿走看吧。”
有个画上有个牛,他便卖给了巷子里的人家,这家人乐呵的收下,正是春耕时节,家家户户都是爱牛喜牛的。这幅画的确挣了两个铜板。
那张小鱼,陆有矜留给了自己。
轻轻摩擦着那幅画,朱红的墨迤逦的晕开到他的拇指上,久久未曾褪去。
只是陆有矜最近也忙了起来,亲卫府向来和他起搭档共事的秦肃有了新差事,急吼吼地来找他:“陆哥,我接了个新差事,咱们以前的案子就全拜托你了。”
陆有矜唔了声疑惑道:“什么活儿,怎的不叫上我”
“我要去看看是不是有王孙流落民间,”秦肃唇角轻轻勾:“你毕竟是前朝过来的人,也许上头还是怕你有私心吧。”
陆有矜怔,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们在闹什么”
“还是场火……”秦肃扬眉道:“上头觉得蹊跷呗,结果查,嘿,你猜这么着,那人还真没烧在里头,成被放走啦!”
陆有矜面露讶异:“冯闻镜不是找了几个月”
“那天夜里也是他当值,谁能保证他没有欺瞒呢”秦肃嘴角轻轻扯:“章召不放心——还要派我去找找看。”
陆有矜唇角轻撇,淡淡讥讽道:“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你愿意折腾,就去寻寻看吧。”
第34章 初吻
谢临对重新走路充满了热情,但是这热情在半个月之后,终于烟消云散——谢临很不愿意去日复日地耐下心忍痛练习。就这么着,他不挂心,别人也不好强求。
到早上,他便搬个小凳子坐在门槛前,画整天,但是却步也不愿意走动。
陆有矜看不下去了,到不当值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住在了深柳堂,变成了催促谢临的鞭子。
谢临由开始的每日期待,到如今看到陆有矜推门进来,便想上床裹起被子藏到另个世界——这人来,就到了自己受苦的时候。
这回陆有矜进来时,谢临正斜倚在床头,看闲书。
陆有矜皱眉:“你不是要练走路怎的又不动
谢临把书又翻了页:“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