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得到通知,知道忠信郡王岳飞和天子两对夫妻同来探视,都非常高兴。赵惇自登基以来,忙的团团转,很少能有时间前来圣行宫。几位长辈虽然想念,但也知道赵惇并非不孝,也尽量不打扰他。
今天,天子夫妇难得有空,能和岳王老夫妻起过来,大家自然是高兴。大早,就吩咐内侍、宫女打扫宫院,准备迎接。
待天子和忠信郡王岳飞两家到达,行礼已毕,太上皇高兴的让人送上特制的菜肴,要与家人好好的喝上杯。
第节
酒过三巡,天子夫妻互相对视了眼,赵惇向父皇举杯:“父皇,儿臣有事不明,想请教父皇。”
“皇帝还有不明白的事要问朕?”太上皇不觉好笑,自从赵惇主政以来,果决明断,除了刚开始还需要父皇的指点,两年之后,太上皇基本上就成了甩手掌柜,大多数时候不用操心。
爱子居然会有不明之处相询,太上皇时之间还有些得意的感觉,谁叫这孩子太聪明,经常让人汗颜的。
“是!儿臣想问父皇,治理国家以何为重?”
太上皇听了这个问题愣,身为皇家之人,只怕读书之时这个问题早就学过了吧?!可看爱子盯着自己在等答案,未及多想的太上皇还是回答:“当然以律法为重。”
“父皇当年曾对儿臣说过,要做个好君主,君戏言是基本。可是,现在,君言却与律法冲突,儿臣该当如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上皇感到不对头了,这话说的奇怪:按儒家的传统,君言即是律法,法与旨经常是体。
连边听着他们父子对话的几位长辈的脸也凝重起来,他们虽然现在都不干预朝政,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懂。不要说忠信郡王岳飞,就是太皇太后和两位太上皇后妃、岳王妃,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没个不懂得朝大事的。
赵惇的话有话,搞不好就是大事,心不由自主的都提了起来。
“父皇曾下过免罪铁券,朕也曾经亲口许诺过礼待功臣,非谋反大罪不予追究。”赵惇的声音低沉下去,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父皇,脸上出现了悲凉和奈:“可偏偏,罪可恕的就出现在拥有铁券的功勋之家,虽非谋反之罪,却是灭门两户、致死五条人命,时至今日,还有两名辜之人下在狱。”
“你说什么?居然有人敢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惨案?是何人大胆妄为于此种地步?”太上皇惊。
拥有免罪铁券的人家并不多,充其量也只有七家:忠义郡王虞允、忠诚郡王李纲、忠信郡王岳飞、蕲郡王韩世忠、鄜王刘光世、清河公张义、义侯马林。这七家如今哪家不是位在超品、富贵荣华,这间武将就占到了四家。
朝廷对这七家素来优待,下面的臣子、尤其是臣们早有怨言。现在,论是谁家里的人做出此事,都会引来场大风波,就是天子也会非常难办。
“蕲郡王韩节!”
听到这里,直强忍着没有插言的忠信郡王岳飞再也按捺不住,猛的站起了身,惊疑的连连追问:“韩老王爷的孙子韩节?他怎么会做出此种事来?会不会是搞错了?”
“如果不是已经确认,朕哪敢来惊动父皇,又怎敢对您言说?!”赵惇苦笑,把所有的奏章、卷档起摆在了桌面上,示意内侍送给几位长辈观看:“此案早在二十天前朕已知晓,为了查实案情,朕命令刑部、监察台、倾天起详查。结果,它们报来的情况完全致:本案属实,韩节罪可赦!”
“罪可赦?!”听到这里,刚刚快速翻看本奏章的岳飞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心拎,立刻看向赵惇:“陛下之意,难道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