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那些地方官员,不是为虎作伥,就是默视悲剧发生。除了个任晓鹏,竟再人敢于主持正义,而这唯有骨气的父母官,也被罢官去职。
在这之前,眼看着大宋重新步入辉煌之路,耳朵里所听到的都是“明君”、“圣主”的赞誉,赵惇还很有些自得。可就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就在京师所在的两浙西路,居然能出这种惨绝人寰的冤案,被害之人还处申冤,这天下的冤案还不知道有多少!
自从刑部的秘奏送上,皇帝就直呆在御书房里,默默的看着桌上的奏章出神。天子赵惇虽然调皮,但个性直很好,对下人也很体谅,脸上总带着笑容,似乎没什么可以难的倒他的事。像今天这样沉着脸,直呆坐着不动,还是他主政以来的第次。
直到午吃饭,天子还是呆在原处不动,侍奉的内侍、宫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奈的江公公只好请来了皇后:“娘娘,您劝劝陛下吧。他这样不吃饭,总不是个事。”
马忆灵忧郁的看着赵惇,她也知道此案的棘手之处:说来容易,真要韩节的人头,皇帝也很难下手。
毕竟,兴四将的子弟从小和皇室子弟接触较多,感情也都不差。韩节虽然及不上岳氏兄弟与赵惇亲近,但平素也多有交往。对于重情义的天子来说,要杀掉个从小起长大的同伴,确实不好过。
赵惇直呆呆的坐着,眼睛虽然看着桌上的奏章,脑袋里却是片空白。
此时,他的眼前却出现了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双细嫩的小手把只小勺递到他跟前:“再难过,也得先吃了饭再说。”
“忆灵……”
“身体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倒下来,谁也不能代替你。”马忆灵从贴身宫女灵珠儿手上的盘子里取过几碟子小菜,摆在赵惇的面前:“来,尝尝,这是我和景姨学做的小菜,不好吃可不负责。”
看着爱妻再次把粥双手捧到面前,赵惇终于接了过来,口气喝掉了碗。
马忆灵看他放下碗,又想叫灵珠儿再端碗来,赵惇却摇摇头:“不必了,忆灵,你陪我坐坐。”
看着爱妻挥手让内侍、宫女都离开,赵惇苦苦笑:“忆灵,本来我以为,自我主政以来,还算的上政通人和,虽然不能算是代‘圣主’,可至少还算是‘明君’吧。可是,如此冤案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亏我还自认精明过人。”
“惇哥,天下冤案是多少代的梦想,可至今也还不过是梦想。”马忆灵坐到赵惇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过去的明君是怎么样的,至少从我回归大宋以来,听到的都是对你的赞美。为君如此,已经足以对天下百姓的厚望。惇哥,不要太过自责,谁也不可能做到明查秋毫。还是想想,此案到底该如何做吧。”
“还能怎样,韩节必死疑,就算是愧对老蕲郡王夫妇,我也不会放过他。”赵惇长叹声,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从小,对岳飞、韩世忠和张俊这三位兴名将,他可是十分敬慕的。对这三家,也是多加优待,甚至在主政之后,明令不许谏官随意参劾,必须查有实据。
有了皇太子的明令,导致大宋朝廷上出现了个怪现象:本来大宋臣素来喜欢参武将,尤其是喜欢闻风参劾功高卓著的名将;从赵惇主政以来,官们从未参过这三家的任何人。因为参了也没用,皇太子直接会丢进垃圾箱的。
“忆灵,我是不是错了?也许那些臣说对了,纠枉过正,太过放纵功勋子弟,导致了今天出现如此难以收场大案的原因。韩节犯下如此大罪,根却在我的身上,是我亏对了老蕲郡王。将来,我怎么有脸去见他老人家。”
“惇哥,你宽待功臣,却并没有放纵他们任性而为。从我嫁入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