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嫂嫂十分恩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根本不会牺牲我嫂嫂。但如果不交出嫂嫂,迪古乃会杀光我们耶律氏全族。为了不累及族人,嫂嫂才被迫去的。”耶律义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吼了起来,守在门口的太子近卫顿时抢了进来,却被赵惇挥手赶了出去。
“我相信你的话,但却不相信你哥哥没有在其做手脚。还记得我们在冷家的对话吧?女人在你们耶律氏也必须承担起顶家的责任,你嫂嫂就是个典型。”赵惇的脸沉了下来,看着耶律义愤怒的表现,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你们是女真人,那刚才你说的就能够解释的通。可你们偏偏是女真人最不信任的故辽耶律宗室。迪古乃原本就好度,自从登基以来,荒唐事也的确干了不少,但他强抢的,却例外没有个是故辽的宗室女子。”
看着耶律义呆立在原地,赵惇脸上出现了嘲弄的表情:“迪古乃因为母亲出身故辽渤海人,自小被人歧视,如果不是兀术见到他之后十分喜爱,他才改变了命运,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所以,迪古乃把血统看的重如泰山,又怎么会冒着被人指摘的风险,主动索要个旧辽后人的女子?”
耶律义涨红的脸上快要滴下血来,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露,他两眼通红的盯着赵惇:“殿下,你不相信我们的诚意不要紧,但请你不要污辱耶律氏,我们不会耻到用女人的身体来换取利益。”
“我的人已经查的清清楚楚,招你嫂嫂入宫的诏书,在你哥哥还留驻上京的时候就已经发出;还有,你嫂嫂入宫之后,迪古乃已经南下,根本没有可能去碰她,这件事情就目了然。献上妻子以坚定迪古乃的信任,再对外扮出副爱妻被抢走的悲怆模样,不仅可以博取同情,还可以让人放心,好谋算!可惜,本宫不会只看外表。”
赵惇看着脸上开始变的耶律义,冷笑着摇摇头:“此次我还留了份情意在,没有把你们耶律氏参与谋反的事告诉迪古乃。回去告诉你哥,要么他放弃复国的想法,从此归顺大宋,我保证你耶律氏将来能得到汉人样的待遇;否则,我会视他如同金样为死敌,彻底灭掉你耶律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里,赵惇加强了语气,字顿的说道:“故辽与大宋并不是没有仇恨,如果,耶律氏要视我大宋为敌,还想报当年所谓的‘背后刀’之仇,本宫不会手下留情!将来大宋北征大金的时候,也决不会给自己留下个祸患。你回去之后转告你哥,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他想清楚了,是选择与宋为友、还是与宋为敌。本宫从来不强求于人,为友为敌全在他念之间。大宋和金之间的确会有生死战,但本宫绝不允许金灭亡之后,再出现个新的敌人!”
大宋隆兴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得知金军的确已经退兵回去平叛的消息,拖延了不少日子的大朝议终于举行,在京有资格参加的臣子基本全部到齐。
外出巡视的皇太子赵惇仍然没有还京,自然也就法参加此次朝会。
朝议开始,就有臣子出列,批判军制变革更改祖制,会导致国家不稳;支持变革派的臣子自然马上反驳,大殿之上,又呈现出这段时间已经难得见的臣子们争吵不休的状况。
天子赵昚干脆旁观,肃郡王赵适等支持皇太子的宗室和位高权重的重臣们,开始并没有出言反驳,似乎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不得已沉默下来。
等臣子们都说的差不多,直作壁上观的肃郡王赵适方才起身,向天子礼:“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天子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不知是什么滋味,爱子是如何改造自己这个素来温和、甚至有懦弱的长子的?他如今的变化,连自己这个父亲都很难接受,居然学会挖坑等人跳了,这些臣们只怕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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