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他么?
“阿鸾说,让本宫饶了你。那日你给阿鸾的三尺白绫本宫觉得不错,丝滑轻薄、入土易化,不如现在还给你这个如何?”杨广声音低沉,隐藏威胁语意。
高氏顿时血全,颤抖了牙齿叫骂:“宫人有位份者不得绞杀!更何况本宫还是皇后!”
“皇后?”杨广听闻至此仰面大笑:“本宫与你这么多废话,不过是因为阿鸾不忍杀你,但你绞杀她的时候,可想过她是本宫什么人吗?“
升平怔怔,杨广口的话语几乎迸出,她陡然屏住呼吸。
“本宫今日再说次,大隋朝昭阳宫只有阿鸾人住得,你玷污此处七日,许你全尸已经是天大恩典了!”杨广不住冷笑,伸手拉过升平看也不看,从容迈步登上宝座。
高氏见状,扑上来扬手欲掌掴升平,被杨广迎面抓个正着,直挺喀嚓声掰断手腕将高氏摔坐在台阶上,时间瞿凤长袍委地,钗环脱落,整个人爬滚成团哀声不止。
杨广扫视高氏的狼狈情状神情倨傲,手托住升平臂弯下压,必须得坐。
高氏很快被几个侍卫拖离正殿,唾骂之声还隐隐不断,半晌过后,片寂静。
只听内侍在殿门外瓮声通禀:“房陵王妃白绫殉节。”
升平坐在昭阳宫凤位上心神不安,杨广俯身搂住她颤抖的双肩轻轻拍抚:“不怕,阿鸾不怕。”
升平定定看他,直望向眼底心头,颤抖着声音问:“有朝日你也会杀了阿鸾么?”
杨广停顿动作,片刻后又恢复笑意眷眷:“不会,我只会杀对阿鸾不好的人。”
升平怔怔,露出艰难笑笑,没再开口说话,身子仍是不住颤抖。
杨广将她揽入怀,面沉重道:“我答应你,对阿鸾好的人,定会留下。”
杨广如是说,也如是做。
宫此番历经变故,朝堂后宫里的人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宫人悉数被清洗的结果似有限冤魂飘荡缠绕,昭阳宫空在那儿,没有人胆敢靠近。而缺了皇帝的大兴殿上武朝臣也少了些许热忱,失去往昔执着,对杨广的乖张行径学会默默忍耐。
疲累不堪的人何止是他们,还有升平。
杨广说,既然许她昭阳宫,就要让她坐上凤位,昔日独孤皇后拥有的权势尊贵他都会偿还给升平,可杨广可以不顾百官朝臣的鄙夷目光,升平不能。明知道那百鸟朝凤的宝座分外诱人眼目,却也只能守规仰视不敢奢望。
杨广不满足升平只是在朝堂玉阶下对自己恭谨进退,更需她从此和他同并肩决断朝事。所以他不容置喙将升平带上大殿,带上皇帝宝座。
杨广与升平携手在深红锦织毯上走过,身明黄暗底深海云腾的蟠龙雍衣,抹嫣红牡丹金蝶绕彩的凤羽云裳。
杨广容貌俊朗桀骜,升平举止端秀庄重,任由两侧朝臣蹩眉不悦他也携她翩然行至宝座同坐。
杨广就这样带着升平步步登上最高处,龙案御笔,是他的,也是她的。抹晨曦照进大殿万福寿禄金门正照拂在他们兄妹金鳞鳞的长衣迤裙上,他傲然回首俯视,根本不顾其他朝臣的神。
他只侧脸摸着龙椅对升平暖暖含笑,“来,阿鸾坐!”
升平当着朝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杨广归来后,处事变得桀骜不驯起来,也许在华美宫闱饰掩下所有的逆伦在他眼已经变得再正当不过,他不以为然的抓过她的手腕,“不怕,大隋朝没有人比阿鸾更能坐得起这个位置。”
升平茫然间又有些胆怯,她既不想就此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