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珘的身体顿时就紧绷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微微发着抖。
孟珘低下头,身子细细的颤抖着,他的声音也紧张极了,几乎快要哭出声来:“殿下,我……”
沈辞盈平静的移开手,顺势整理了一下孟珘的寢衣,将他放在床上,伸长手臂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金疮药和新的纱布。
“衣裳脱了吧,孤给你上药。”沈辞盈淡声道,她出身行伍,对这种外伤处理很是熟练,孟珘背过身去,哆哆嗦嗦的将衣带解开,露出了伤口狰狞的后背。
按理说这种伤口是不能见水的,但是孟珘不肯不沐浴就睡觉,沈辞盈只好将见水可能会导致的结果讲给他听,当然了,其中不乏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果然,这人被吓的没敢擦洗后背。
沈辞盈处理伤口处理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上好了药,重新包扎妥当,她又拆下了孟珘头顶的纱布,简单清理了一下,便重新上药,再缠上纱布。等到做好了一切,她便拿起床榻上散落的碎布块,将东西都一并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
“安歇吧,”沈辞盈按了按眉心,吩咐孟珘的贴身小厮道,“若是夜里你家主子有什么不适,定要过来书房寻我。”
说完,她便转头向门口走去。
孟珘与自己的贴身小厮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慌乱。情急之下,孟珘忽然喊道:“殿下!”
沈辞盈顿住脚步,回身看来,“何事?”
孟珘眨了眨眼睛,一张小脸白的跟张纸一样,他看见沈辞盈真的看他,一时间全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跪坐在床榻上“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还是孟珘的贴身小厮锦书急中生智,当即行了一礼,“殿下,今夜恐会下雨,我家公子最怕打雷了,您不在身边,公子吓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呢!”
闻言,沈辞盈蹙起眉来,她想起来在这事情发生之前,她确实是很宠爱孟珘的。只是这事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对孟珘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无它,自从她强占了孟珘的身子后,孟珘便极为恐惧自己,以至于见到她就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说上两句就要哭。
时间一长,沈辞盈自然也就没有了耐心,她本也不是多么喜爱孟珘到非卿不娶,耐着性子装了那么久的温情脉脉,她也累了,总归是把人得到手了,这人也就没那么新奇了。
直到孟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下决心要和她重修旧好,他们两个人才勉强的维持着表面的恩爱。
当然,这是后话了。
沈辞盈叹了口气,解开自己的外袍扔给锦书,“去备水吧。”
看到沈辞盈去而复返,主仆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锦书捧着沈辞盈的外袍退下去,去重新准备热水了。
孟珘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沈辞盈走近,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紧了又紧,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伸手去抓沈辞盈的袖子。
“多谢殿下。”
沈辞盈倚在床上张开手臂,等着那人主动倚靠过来,果然,孟珘膝行两步,乖顺的软下腰肢,在沈辞盈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孟珘伸出手臂环住沈辞盈,伏在她耳边,轻声念叨了一句,“殿下,您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沈辞盈低头看过去,就见那人躲在她怀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差一点就要落下眼泪,他咬着自己的指甲,更加小声的嘟哝,“我胆子很小的,好怕殿下真的不要我了……”
沈辞盈沉默一瞬,抬手捏了捏孟珘的脸蛋,“你最乖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