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脏污,在泥坑里不知滚了多少回似的,隐隐散发着臭味。
脸上擦破了好几处,被尘土糊了一层,唇畔还有乌青。颊侧有一道新添的口子,看起来像是利器所伤,只是已经不再流血了。
沈辞盈皱紧了眉,“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一听这话,盛小莲的高兴表情僵硬在脸上,悲伤陡然笼罩了她,“这次押镖出问题了……”
沈辞盈刚要再问,忽然见墙外闪过火光,她眸光一凝,飞快的拉着盛小莲蹲下身。
就听这家破败的大门被粗暴的破开,女人粗狂的声音传来——
“奶奶的,明明看见那个女人钻进这条街了!”
院中站了五个女人,个个举着火把,背上背着刀。
沈辞盈一手捂住盛小莲的嘴,一手向伏野打手势,示意他别乱动。
伏野抱着沈观棋,小家伙已经醒了过来,见到这幅情景也没有吓的大叫,只是趴在伏野肩头,睁着大眼睛挨个看。
仅隔着一扇破的不能再破的木门,女人们现在院中说着污言秽语,尽是一些骂人的话,沈辞盈没听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来。
她看向盛小莲,用气音贴着她耳边问,“这几个人是抓你的?”
盛小莲被捂着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幅度,只能飞快的眨眨眼睛。
女人们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已经知道这里实在搜不出什么值钱东西,一时只是在院子中复盘,根本没注意过门后的屋子。
就在这时,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院中的一个女人吹了声口哨,“呦,今儿还挺热闹。”
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大门口站定,远远的,一个同样粗犷的传来,“这不是穿云帮的姐姐吗?几位姐姐在做什么?”
庭院中女人们走了出去,远远的一抱拳,“找人,抓来的几条鱼跑了,几位姐姐深夜出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可巧了,”马背上的女人笑了一声,“我们昨日丹霞山进了个贼,偷了许多银钱,大当家的气坏了,这不姐几个连夜出来抓贼了。”
“这可奇了,多嚣张的窃贼敢去你们丹霞山啊?”
女人的声音渐渐变小,两波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不一会儿就又想起了马蹄声。
“穿云帮?丹霞山?是这里的山匪吗?”
沈辞盈压低声音,疑惑的看向盛小莲。
盛小莲点了点头,她拿下嘴上的手掌,用同样低的声音,“是,她们才是这里真正的山匪……”
沈辞盈看了她一眼,从地上站直身子,院子里已经没了人。
危险暂时解除,屋内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伏野以一个十分熟练的姿势抱着沈观棋,主动坐到了另一旁的角落里,借着月光用手指给他变小兔子。
盛小莲看了那里一眼,疑惑的看向沈辞盈,“老沈,那是?”
“是我家……小厮,”沈辞盈顿了一下,又指了指伏野怀中那颗卤蛋精,“我儿子,沈观棋。”
两世为人,沈辞盈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前世她直到死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如今骤然说出这个称呼,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看向沈观棋,凤眸难得有些柔软。
盛小莲看向一旁的两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拉着沈辞盈向房间的另一旁走过去,刚想说一些悄悄话。
床榻上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盛小莲吓了一跳,惊恐的跳到沈辞盈身后,抓着她的肩问,“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