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久了不合适,两人说了一会话,曲砚便离开了。
锦书走去关门的功夫便听见内室传来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沈辞盈是踩着落日余晖回来的,她站定在门前,金色的霞光落在她肩头。
房间中有些安静,沈辞盈推门而入,一抬头,就见到孟珘手上拿着绣棚,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刺绣。锦书坐在他身旁,认真的看着。
听到声音,孟珘仰起脸,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欣喜。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挽上沈辞盈的手臂。
沈辞盈垂下眼,拉过孟珘的手掌捏了捏,“咱们明日启程去宁州,孤送你去曲家小住几日,让钟晖陪着你,你若是想回镐都与她说便行,孤有些事情,要出一趟远门,不能陪你太久。”
在镐都之时,沈辞盈便是这样打算的。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宁州,就已经乱成了这样,不知道宁北三郡要糟糕成什么模样,或许她的时间没有那么充裕了。
她今日给镐都去了信,这里的人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去这一带混乱的中心。
孟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觑了眼沈辞盈的脸色,“殿下……”
沈辞盈在桌前坐下,顺势将孟珘抱在腿上,她点了点男人的鼻尖,故作轻松的样子,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半分轻松都看不见,“孤要去的地方会比这里还穷苦动荡,孤怎么舍得小珘跟着孤去吃苦?”
孟珘倚进沈辞盈的怀里,三年来他的世界里只有沈辞盈,在镐都时,沈辞盈若是不去,他便会焦虑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这段时间两人更是朝夕相处,忽然说要分离,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孟珘心头涌上一阵浓烈的不安感。
他拧紧眉头,环住沈辞盈的脖子,虽然一字未提,可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舍。
沈辞盈笑了笑,刻意把声音压低了,情人间呢喃一般,“小珘可以在曲家多住一段时间,到时孤去接你一起回镐都好不好?”
提起曲家,孟珘眼神亮了亮,可是最初的喜悦过后,他只尝到了无尽的担忧。
他怕外祖家的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怕最亲的亲人也对他失望,他怕他不该在抄家的那日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