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纪尘此时懒懒地倚在门旁,见时瑶看过来,他动了动脖子,屋外的阳光落进他的眼睛,他笑得极尽温柔,也不知听了多久。 这一幕让人觉得很温暖,也很心动。 可这样的画面不该放在温纪尘身上。 温纪尘不该是这样,他的占有欲不会让任何人过分接触她。 可现在竟然把她丢到一群孩子里,并且还没有任何嫉妒的情绪。 时瑶走过去,外面的光线一同落到了她的身上。 阳光过于强烈,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温纪尘歪了歪身子,用身体挡住了门外的阳光。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时瑶问。 温纪尘挑眉,“这里不好吗,比起迎春楼里那些虚情假意,纸醉金迷,这里的孩子是最纯真的,和他们在一起不放松吗?” 时瑶环胸,抬头看他,“我们两人好像并不熟,不需要你这么费心。” 边说着边绕过他迈出门口,想要离开,温纪尘却不放行。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道,“我这是在救你,迎春楼那条路上,之前那几个人就蹲在路边守株待兔呢。” “真的?”时瑶有些不相信,脚步却是成功停住了。 要是那些人如果真的在那等着她,那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她去了八成就回不来了。 “我骗你干嘛。”温纪尘翘着唇角,说话半真不假。 “说不定他们见你没来,在四处找你,现在离开会很危险,你先老实在这待一会儿吧。” 时瑶又被温纪尘重新拉进了学堂,被迫听他讲了半天的课。 并且还成为了这里的孩子王。 一下课休息,时瑶就带着这帮小孩子们一起捉蝴蝶捉蚂蚱。 小孩子们对此很新奇,从来没有在学堂做过这么好玩有趣的事情,学堂课间变得十分热闹。 温纪尘上课后发现自己的书册里夹了好多虫子蝴蝶。 他挑眉看向坐在孩子们中间的孩子王。 时瑶对他做了个鬼脸,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没错,就是我干的。 温纪尘只是挑眉笑笑,将书翻到要讲的那一页。 把那一页的小昆虫放进别的层页里,继续拿着书像没事人一样讲课。 没捉弄到他,时瑶咂舌,无聊地撑着下颌看他。 温纪尘善于辞令,长于表达,即使教这群小朋友也并没有含糊其辞,有些道理他见解精辟,还会以另一种更有趣的方式说出来,孩子们也都听的津津有味。 在讲课时他的气质是真的儒雅有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谈笑间露出两排皓齿,唇角微微地翘起。 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眼神闪烁间,时瑶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他在看她。 她有些慌乱地回过神,见他唇角上扬,时瑶脸色泛红,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和这帮小孩子们一起认真听起了温纪尘的课。 甚至觉得有些东西温纪尘比太傅讲的还要通俗易懂。 温纪尘确实很有才能,即使现在只是一身布衣,但他无论在哪都前途无量。 可对时瑶来说他却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纪尘的性格会与之前不符,但是他这个人是确确实实不像外表这般随和,狠起来也让人心颤。 她现在只是还没有完全激起他极致病态的那一面罢了。 …… 之后几天,时瑶在宫里歇了歇,隔了好几天才去的迎春楼,可温纪尘就像是蹲点一样,半路截胡,又把她带到小学堂。 可时瑶哪会这么受他摆布。 隔天温纪尘就受到了好多孩子父母的强烈反应,说他不好好教孩子。 原因是孩子们一下课就捉小昆虫,然后还把这些小昆虫带回了家,把害怕虫子的妇人都吓了一跳。 “满意了?” 温纪尘声音些许幽怨,刚才又被几个孩子的爹娘找来,和他理论了很久。 饶是温纪尘再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也挡不住几个大娘大妈的战斗力。 时瑶见他难得碰壁吃灰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啊。” 温纪尘舔舔唇,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涟漪,又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他道:“你好像很喜欢看我出丑。” “让我出丑你这么开心?” 时瑶重重点头,“没错,你离我远点我还能更开心。” 他啧了一声,“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