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贵实在是太了解温袅袅了。
他这句话听着像是让平贵自己做选择,但其实…却是完全没有选择。
听着像是可以让她自己选择攀爬上马,但其实…就是在命令平贵赶紧踩着地上的人凳上马,不得自己攀爬。
“…………”
平贵闻此,当即抿着嘴巴,没有多说些什么。
面对温袅袅这样喜怒无常、且时时动不动就想要人性命的疯子,她都不得不妥协。
“你先忍着点,等会儿我动作快些,你也不用承受太多的重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听说,只要速度达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以减轻下方支撑住自己的力量。
魏平贵轻声安抚了一下那跪伏在地上的少年,便快速踩着他的背部上了马。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速度起了作用,真的减轻了从背上压下来的力道一般,她踏着对方背部上马时,那人凳竟然很稳,他直挺挺的弓着背部,丝毫不见之前支撑温袅袅时产生的剧烈颤抖。
不足三秒钟的时间,魏平贵已经完全上了马车。
当她的身影快要完全消失在车厢里面时,那原本跪趴着的少年突然仰起头,露出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面部,猛然朝着马车上瞅了一眼。
也是因为这一眼,让他遭到了十分凶残的对待。
“低贱的奴仆,竟然胆敢直视皇家容颜!”
“谁给你的胆子!”
只听车外“啪”的一声响起,魏平贵反射性的回头望去,才发现竟然是温袅袅的贴身心腹…玉衡,正在抽出随身的鞭子,鞭打那还跪在地上的少年。
原来,不知是从何时起,这跪趴在地上的少年竟然不知死活的突然抬起头来,一直傻呆呆的不停往马车里的皇子和驸马二人身上乱瞟。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自古尊卑有别,人也分为三六九等。
任何宫侍或是侍卫们都不可直视皇家子弟。
从温袅袅牵着魏平贵一路抵达马车的那一段路上,所到之处的宫人们都是低着头的,没有一人敢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如今这个少年竟然敢大着胆子一直往马车里面瞅,也难怪又遭到玉衡的鞭打。
“奴才…奴才今日是第一天当值,宫里的规矩还不太熟悉,所以…所以这才会冲撞了那两位贵人。”
跪趴在地上的少年也很快低下了头来。
他语气卑微的祈求着,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出口中略带些许的哽咽。
也不知这哽咽是因为被玉衡的凶样子给吓着了,还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伤心事一般,忍不住的想要哭泣。
“…………”
马车内。
魏平贵听着外面属于那位少年的声音,直接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跌倒。
她为什么会感到惊吓呢?
因为,外面那个略带哽咽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她丢在老家八年、挖了八年野菜的糟糠之夫…白如玉!
平贵自己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白如玉竟然已经跑到京城来了。
而且,还好死不死的就呆在她的驸马府里任职!
“第一天当值又怎样!不知规矩又怎样!”
“你竟然犯了错,那就应该被打。”
马车外。
这玉衡因为深得皇子信任的关系,使得他的性格被养得相当蛮横、无理。
有时候面对魏平贵这位明面上的主子时,他也敢阴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