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和琉璃安静的站在两边沉默着。
每年的夏末,总会有几天是这样度过的。每年夏的最后一天,是小姐的祭日。那一天渐渐到来的时候,我总是按耐不住心的悲痛,想找一个发泄的口子,却总是隐忍着,借着醇香的酒和明亮的月光压抑自己。
这宫里的人,大都是新人,没有多少会知道或记得小姐。可我却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和我一样,不会忘记那个到了最后还是带着苍白笑颜、依旧绝美的小姐。
渐渐得醉眼迷离。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琳琅和琉璃的裙摆在我的眼皮下晃动,她们两个似乎退了下去。
有人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即使醉眼朦胧,却依旧从他身上的气味判断出他的身份。
殷翟皓的气味,我竟不知何时记入了脑海中,深入骨髓。
“你想念小姐吗?”我幽幽问道。
殷翟皓沉默不答。
我悲呛几声,略带自嘲的开口:“若是小姐还在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依旧是平凡的未央,你依旧是姑爷……你和我之间只是主仆的关系……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吧……”
猛然听到酒壶掉落在地发出的破碎之声,接着是殷翟皓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隐约夹杂着莫名的怒意:“你醉了。”
“醉了么?醉了好啊……”是啊,我是醉了……还醉得不清,情愿就这么醉下去,自此不再醒来。
“你骗我。”
安宁留下这话,转身跑开。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眸中的泪光。
我望着她的背影怔然,微微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在安宁的背影消失后,我收回视线看向上官轩梧,道:“宰相大人,本宫甚为担忧公主安危,先行一步。”
“恭送娘娘。”上官轩梧收起原先的熟稔,生生隔出了距离。仿佛我之于他,只是高高在上的帝后,而他之于我,亦只是单纯的朝臣。
我轻点头,从他的身侧翩然而过。举步之间,浅绿色的宫裙流纱飞舞,轻触到他的衣摆,却又跌落,随着我的步伐,与他渐行渐远,拉出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
即使我多么不愿承认,如今的他之于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而我之于他,也不在是当初南王府初见时那个笑容腼腆的少女。他的心思我不再了解,而我的心里,渐渐多了许多事,也渐渐装下了许多的人。
流光容易把人抛,时光一年年的埋葬了我从前美好的回忆。我想,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思绪微微一整,又想到了安宁,想到了她方才含泪伤心的模样。她跑开时的眼神,似乎除了不敢相信外,更多的是失望吧?
今日是安宁的诞辰,转眼,她已经七岁了。一手拉扯到大的小娃娃如今,也渐渐长大了呢!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她失望,抑或是近来烦心的事过多而忽略了她呢?
路上遇到了许多的宫人,偶尔还会遇到一两个落单的官员,接受他们的谄媚与奉承,却不多说一句话,维护着身为帝后的威严,一步步朝韶华宫走去。
韶华宫是安宁的住所,与未央宫之间隔了好几座宫殿,离御花园也有一段距离。在韶华宫的竹林里,有一座小竹屋,安宁一不高兴,就会躲到那儿去。
路过静心斋时,见到了一身素白衣裳的宛玉。静心斋是她在后宫里吃斋念佛的地方,与紫辰宫相比,自然是差于后者。
宛玉面色恬静,有风吹起了素衣的裙摆,飘然中带着一股凄凉的美。刚痛失自己的孩子没多久,这儿宫里头就在为别人的孩子大过诞辰,要面对这一切,宛玉的心中怕是极其痛苦的。
我与她本就没什么交情,她之于我,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