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当杨子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背在叠亦的背上许久许久,因着旅途的艰辛与漫长,那汗水已经从他的身上渗透到她的衣里,一股子淡淡地汗腥味儿从里面传出,不过这不并影响杨子的睡眠,仅仅是一会子,她又睡着了,待到她真正从睡梦中完全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再次被放在了山洞。
身边的空荡使得杨子不禁的感叹起来,她走了一天的路程,他只用了半夜,如此算来,从她睡着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发了,一直小心的不将她吵醒,然后赶在天亮之前再和他的族人一道去打猎,这期间,他没有一点点的睡眠时间……
看着山洞中那些熟悉的东西,杨子顿感欣慰,至少她还活着,至少还有叠亦从不将她放弃……
从山洞中走出,那刺目的阳光灼得杨子的眼睛生疼,于是她不得不将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缓和一会子,待再次放开手,眼前依旧是玉谷,端着那用黄瓢盛的糊糊,笑着递给她。
“谢谢。”杨子微笑着接过,她觉着这样的感觉很好,没有什么比大清早上起来看见如此灿烂的笑容更加让人舒心的,不管这样的笑容绽放在谁人的脸上,效果都是一样的。
喝着糊糊,杨子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似乎那在中间搭起的架子上,都是晒的皮毛,而且是麝类的皮毛,上面因着宰杀时间的不长,上面的血迹都还未干,这不得不提醒着杨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玉谷,玉谷。”杨子几乎是小跑着追上准备去溪边的玉谷。
玉谷闻声便住了脚,接着微笑着看着她,表示疑问。
杨子指了指那香獐子的皮,然后做了一个剖腹的动作,接着放到嘴边一闻,表示恶心之意,起初玉谷没有明白,毕竟那些动物的内脏,她们都是会吃掉的,故而她将手指捂在唇边,而后一直移动到胃部。
杨子无奈,只能将她拉到一边,然后指了指下面的部位,玉谷顿时明了,急忙朝着山外一指,表示已经扔了,杨子即刻拉着她示意带其去寻找,而玉谷却指着自己的胃部摆着手,表示那玩意儿不能吃,她还朝着那被晾晒的獐子肉一指,告诉她,要是她想吃的话,可以吃肉。
杨子没有办法告诉她这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也无法说出那雄獐子腹部下方生长的香腺和香囊中分泌和贮存的一种外激素或信息化合物就是珍贵的药材,因为那样的目的太复杂,她只得指了指自己的脚,然后做涂抹之意,最后跳了两圈。
这样的掩饰之意,无意就是她要用来治疗她的脚伤的,尽管玉谷很是疑惑她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个自己弟弟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的女子,玉谷只得陪同着去,毕竟她要是再丢了,可就不是简单的寻找了。
杨子见其将手上的黄瓢放了下来,然后换了一双草鞋,急忙蹦跶着紧跟其上,不忘看了一眼那老婆婆的洞口,眼神自信而欢愉。
可是,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从昨日就被扔至这边的内脏与动物的下身,早就被森林里的野兽抢夺了,因着这方族人每日活物宰杀的数量之多,那些被固定的废物丢弃地点成了一帮无处觅食的野狗与野狐的固定觅食点。
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杨子再次失望的叹了口气。
回到洞中,杨子将自己收集的楸叶与红旱莲仔细的收拾着,然后拆下那已经被黄脓染得不成样子的纱布,她决定再换一条新的,然后将这个旧的洗一洗,晒干了之后可以重复使用,即便是这无尘纱布都是一次性的东西,但是在这深山老林中,她也只得先将就着了。
接下来,杨子再次将一把楸叶放进嘴里,经过几番的咀嚼,早就已经步入第一次的苦涩,或许是习惯了而已,就像是这流着很多脓血的脚掌,流的多了,也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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