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睡过头的事,吴雪儿自己也很纳闷,她觉得很奇怪,她本不是个酣睡如此之人,竟然连响了几次的手机闹钟都吵她不醒,她在难过之时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后来想着想着,始终没有合理的解释,也就想到这方面来了。
她怀疑前晚有人给她下了药,这看似乎有些荒唐,冒出这个想法时,她自己想必也应该是这么认为的,她肯定也为此吃了一惊。她偷偷把她平常时饮水的杯子拿到了校医室给校医化验,结果却是和那看似荒唐的想法天衣无缝地吻合,她当时肯定是无比的惊骇,无比的愤怒。
莫初枝说,她看到她黑着脸走进寝室,眼中闹着或,表情是扭曲的,拎着装有水杯的袋子的手,攥得紧紧的,当时,寝室里只有莫初枝一人,她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直教她心惊胆战,浑身起鸡皮疙瘩。
莫初枝清楚,吴雪儿已经知道她被人下药的事了,吴雪儿手中提着的用透明袋子装着的水杯以及她的表情无不在透露着这一信息。莫初枝说,当她看到吴雪儿一步步向她走近的时候,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剧烈运动个不停。
吴雪儿走到装垃圾的篓旁,将水杯连带袋子一同摔进了篓里,然后回到自己的书桌旁,眼睛定定地盯着某一处,一声不吭。
莫初枝稍微镇定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晓得地问上吴雪儿一问才好,也许可以排除掉她对自己的怀疑,她想吴雪儿此刻一定是在猜测到底是我们寝室中的哪一个对她下了药。
她问吴雪儿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第一问,吴雪儿好像没听见似的,没理她,她又慌张了,猜想吴雪儿是不是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但为了验证侥幸,她问了第二问,重复了一遍第一问的话语。第二问让吴雪儿转过身来,脸色依然十分难看,发白发白的,怒气十足。
莫初枝说,吴雪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她吓个半死,吴雪儿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她在她杯里放了安眠药,那语气那神态仿佛要吃人似的,足够恐怖。莫初枝实在是惊慌得不行,她骇得头脑一片空白,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想到嫁祸,摆脱自己的最大嫌疑。她认为,吴雪儿会干脆利落的吐出她对自己的怀疑,肯定是将她当成最大嫌疑人了。
于是,她慌里慌张答了不是,然后说出了我的名字。我忖她应该是这么回答吴雪儿的:不,不是我,是心青。莫初枝怕吴雪儿不相信,便说她亲眼看到我把安眠药放到了她吴雪儿的水杯里,说那天晚上寝室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当时她在洗澡房里,我在洗澡房外,而她是洗完澡打洗澡房出来看见我慌慌张张地从她吴雪儿的位置回到我自己的位置上。
莫初枝向吴雪儿说,我自以为没有人看见,其实我做的事情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当时不知道我去她吴雪儿书桌前干什么,现在听她吴雪儿这样一问,她想起来了也明了了。莫初枝说,她也没想到吴雪儿会对她说的话坚信不疑,她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有所放心,她怕吴雪儿气势汹汹地去找我算账,看她吴雪儿当时的架势,大大有此可能,这样一来就完了,她自编自导的一套谎言就不免被无情地揭穿,然后她向吴雪儿苦口婆心地说我好话,说我平时种种的好,说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样愚蠢的事,恳求她吴雪儿原谅我,并要她吴雪儿答应不要将她今日所说的事向外说出去,特别是利子惠这个大嘴巴,因为她莫初枝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如果教别人知道了我们寝室就要登报上新闻了,到时,家丑便扬到全世界去了,说这个脸我丢得起,而她们丢不起。吴雪儿也许觉得莫初枝说的不无道理,遂隐忍了,没有将之公之于众,但是,然而却从此憎恨我厌恶我,疏远我孤立我,像躲避病毒侵袭般避开我,因为莫初枝的一番自私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