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最大努力,用平静的似乎刚睡醒的声音问他:“爸爸,你怎么进我房间里来了!有什么事儿么?”
他恢复了常态,面带微笑显得十分慈善可亲,用抱歉的语气说:“吵醒青儿了吧,真是对不住,爸爸就是怕你晚上睡觉踢被子着了凉,所以过来看看。你以前,一直有踢被子的习惯。”
这样的回答对我来说,是极其残酷的,也让我极受打击。事实证明他不止一次更深夜半摸进我房间,而他进我房间对我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忖到这里我不由得心惊胆寒,毛骨悚然。
原来亚妹所说的并不假,那一晚,确实有人进来过,这个人就是父亲!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的?爸爸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质问,尽可能地心平气和,装作若无其事。
我没有放过父亲脸上显现出的一瞬间的尴尬,这是做贼心虚不能自圆其说的表现。
父亲的应对能力特别强,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妈妈说的,你妈妈时常会到你房间里来看一下,发现你半夜有踢被子的习惯。”他继续大话连篇,“今儿个,你妈妈干活太累了,怕自己睡下后起不来帮你盖被子,所以睡之前吩咐我代她执行此事,你看,果然你妈妈是有先见之明的,她现在睡得不知有多香哩。”说完,他装模作样地帮我往上提了提被子,其实被子一直都盖在我身上。
父亲的谎言也编的太俗了,我有没有踢被子的习惯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习惯。我记得我还是调皮捣蛋的小家伙的时候,母后曾经和我说过,我什么都不好,唯有睡觉睡得好,夸赞我睡觉睡得极其安稳。如此的夸赞,又怎么会与踢被子联系在一起呢?
“是么?”我故意说,“那我明天问问妈妈?”
“问她做什么!”父亲惊慌了,音腔也浓重了许多,“爸爸可不喜欢你做多此一举的事,那多不明智!”
“好了,睡吧,别再踢被子了。”他最后说,“否则着了凉,爸爸就得挨你妈妈批了,瞧,你妈妈爱你甚至超越了她丈夫。”
“这才是明智的选择!”他走后,我愤愤嘟喃。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脑海里浮滚着一箩筐父亲对我所做的,触及我的底线、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的种种事情,虽然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名义和法律上我确是他的女儿,况且我未满十六岁,他怎么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想入非非?
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在中途发生了质变,我在这个家里呆了还不够三年的时间。以后的十几年里,甚至更长的时间,我都还会呆在这个家里,教我日日夜夜和一个伪善虚伪的人处在一起,我如何忍受得了。
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父亲的所作所为不仅过分、猥琐,而且让人心惊胆战,致使我不得不时时警醒刻刻提防。
晚上睡觉时,除了给房门上锁,按上钉子,还得给它施咒巫语,教他用钥匙开锁也无济于事,有了这层保障,我才能安安心心的睡好一觉。洗澡时,也同样给卫生间的门施咒巫语,把它紧紧锁住,然后用巫术把热气都聚堵在玻璃上,让外边的人连影儿都没法看见。
这些既明显而又不明显的举措,被父亲发觉了,他厚着脸皮找我单独问话,问我是不是房间的门坏了,不然为何插钥匙也打不开。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跑到门上去,仔细把门和门锁检查了一遍,才对他说,门和门锁毫发无损完好无缺,什么毛病也没有。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自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