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除了石片触碰漾出的水纹,又多了许多,许许多多的小水纹,越来越密,密密麻麻。
下雨了,刚才天空还挺是明朗,给人感觉今天会是个大晴天,果真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
雨下大了,我和昊宸尧双手挡在头顶上,奔跑着,跑到了能避雨的以防成为落汤鸡的最近的地方——苏亚妹家的牛棚。
牛棚门虚掩着,伴着青草味气息的牛粪的味道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飘了出来,我们没有进去,里面暗潮不适合呆太久,于是,双双站在屋檐下躲雨。
豆大的雨滴打得牛棚牛棚顶上的瓦片“嗒嗒”作响,有如无数颗断线的珍珠洒落地面。屋檐淌下的水流撞击石板台阶溅出的水花弄湿了我们的裤脚和鞋子,我们往后缩了缩,把虚掩的门撞开了,索性再进去一点点,进到水花够不到的位置。
“好大的雨”我说,捋了捋两鬓被水点润得有点湿的几绺头发,从裤袋里掏出橡皮筋,把及腰长发胡乱扎了起来。
幸好我们从树上下来了,否则真得淋湿透。
昊宸尧甩甩头,用手随意拍了几下,弄掉那些逗留在他短发里的水珠。
当他定睛看我时,眉头蹙了起来,问:“你的头发——怎么扎上了?”
“有些热了”我说,而且部分有些润,沾在皮肤上不舒服。
昊宸尧用那种大人责备孩子的目光看了几秒钟,然后绕到我身后,不经得我同意,将我刚扎起来的头发给解了。
“你做什么?”我摸着被解开的头发问,有些不悦。
昊宸尧回到我面前,把橡皮筋递给我,柔声说道:“头发湿,得散披着。”
“难受”我淡淡道,没有接过橡皮筋,他总是这样擅自主张。
昊宸尧没理会我的态度,伸手把橡皮筋塞到了我的裤袋里,转过身,抬头观雨。
“怎么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有这么好看?”良久,昊宸尧说,头也不回。
我忙把头偏向了别处,稍显慌乱,倒像是做贼心虚了,这他都能知道,孤芳自赏罢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忽然,他说,转过身,又开始自命不凡了。
“什么?!”我回头,迎视他,“你想太多了!”
“是吗?要不要证明一下?”他说,一脸坏笑。
“不需要!莫须有的事谈何证明?!”我抬了抬眼皮,不悦道。
“不证明怎么知道是莫须有?”他反问,欺进一步。
“你——要干嘛?!”我后退,背靠在了门上。
“证明”语甫毕,他吻了过来,我无处可躲。
我撑大了眼睛,怒极,忿极,心跳得厉害。
每次都是这样,蛮子!我用力推开了那个侵犯我的蛮子,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喘着气,脸憋得通红,我几乎像上次一样缺氧窒息。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溢满了怨忿。
“你没事吧?”他问,脸上写满了在当时我看来是虚假的担心。
他又欲欺上前来,我慌道:“别过来!”
他停住,盯我看了一会儿,遽然大笑起来。
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就这么开心?蛮子!我心里愤愤道,拿眼斜视他,带着鄙视的目光。
“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难怪连接吻也不会。”他说,脸上浮出欠扁的笑。
“你——”我气结,他这是在嘲笑我吗?嘲笑被他欺负过的人?!无耻!
“事实证明——”他又说,“你喜欢我的推论——成立!”
“什么?胡说!”说完,我叫悔不已,我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