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疏捏着筷子的手握紧了一些,骨节泛白,眼睫上沾着泪花,尽力抑制住喉咙里的哽咽:“我知道你不会……”
“那为什么这么问我?”
“我就是,”安疏顿了顿,微微抬头看向他,“……讨个安心。”
她眼眶泛红,眼角还有泪花,清澈的眼睛里装着谢君宁一个人的倒影:“我妈妈,从来没有管过我的死活。”
“也没有给我做过饭。”
“我从小到大,怎么顺利活到现在的都不知道。”
“我拿奖学金,拿贫困补助,靠邻居接济,还有……还有我爸爸入狱前留给我的一些钱。”
“我想去打工赚钱,可我没成年,没有地方收我做童工。”
“我想过很多次离开,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地方,”安疏垂眼,努力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可这些都要我有足够的本钱才能做到。但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
“她在警局里威胁我断绝关系,恐怕也没有想过,我会直接起诉她家暴——”安疏顿了一下,低声呢喃,“这间房子是我爸爸的,等她真的进了牢里,就不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