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言益寒也累了。贝义虎的案子被推翻,这下子又要从头再来,队里的人也缓了缓精神头,打算长期抗战。只有言益寒想起贝义虎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和最后那句富含寓意的话,就怎么也轻松不下来。
刘头儿看他状态不好,赶他回家。
言益寒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没多话就走了。
莫凯安今天没有逃课,家里冷冷清清,什么也没有。言益寒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早就适应了莫凯安的存在。每次回家时,知道家里有人的感觉太美好。
他又想到莫凯安傻愣的表情,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嘴角带笑。就在这样温馨的环境中,他渐渐沉入睡眠。
然而这样的放松没过太久,言益寒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看了一眼来电,见是队里的电话,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喂?”
“言哥,查到了。”是当时让他出去查李富贵为什么翻供的小警察。
言益寒一个激灵,坐起来:“是什么?”
“李富贵有一个出生就送养的儿子,贝义虎拿那儿子威胁他了。”
难怪之前都查不到……言益寒他们排查了贝义虎所有的社会关系,并没有发现反常的地方,经济关系也没有出现异常。却没有想到李富贵还有一个送养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小孩今年也有十来岁了,没学好,跟道上的人有来往。贝义虎知道后,让人给李富贵留的话,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随便找个错,处罚一个小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小孩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贝义虎现在在哪里?”
“贝义虎……去看他母亲了。”那边的小警察说到这里,有些吞吞吐吐,随后又说,“言哥,你家的小孩也找过贝义虎的母亲,他……之前还去找了李富贵。”
*****
李富贵,男,三十九岁。结过一次婚,后离异。育有一子莫凯安,酗酒,有家暴史。
这是言益寒拿到的李富贵的简历。
他面前的显示屏放着一段视频,是去李富贵家必经路上的一个监控器拍下来的。昨天早晨七点四十八分三十六秒,莫凯安的身影从路口经过。大约十五分钟以后,莫凯安的身影再次经过。
如果不是去李富贵家,这条路莫凯安绝对不可能来。
言益寒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没人愿意怀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还和他朝夕相处。
“头儿,”言益寒沉默了半晌,说,“这事让我来处理吧!”
莫凯安这事儿还够不到言益寒需要避嫌的标准,刘头儿本来也是打算让他处理的。
就这样,言益寒刚归队没多久,便又回了家。
再过两个小时,莫凯安会放学回来。言益寒在客厅站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到莫凯安卧室的门前,推开门。
他一般不会进莫凯安的卧室,非要进也会在莫凯安在场的时候。
莫凯安把房间收拾得很整齐,言益寒知道莫凯安自理能力很高,他一直以为是李富贵不负责,才让一个小孩这么辛苦。
书桌上放着一些课本和练习册,言益寒随手翻了翻最上面的练习册,随即怔住。
用得最多的那一页练习册上反复出现了三个字——“怎么办!”
不规则地涂鸦,圈圈点点,很能感觉出来写字的人焦躁不安的情绪。
言益寒抬手摸了摸那页练习册,原来莫凯安最近心事重重,并不是青春的烦恼,而是在苦恼“怎么办”吗?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莫凯安像往常一样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