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这里看什么?”
嬴长安缓缓收回手,回头看向执着一把素面纸伞薄衣宽带的顾崇文。
他挑了挑眉,口气带着满满的火药味,“与你何干?”
顾崇文无奈地笑了笑,“殿下可莫因为心里不痛快就迁怒于我。”
“呵……好呀,你们顾家从龙有功,你现在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嬴长安一字一顿说的缓慢,灼灼目光刺向他。
顾崇文捏紧伞柄,轻轻转了转,“殿下,难道不想知道青梅的近况吗?”
嬴长安嗤笑一声,“要论她的消息谁又有我知道的多?”
“可是……”顾崇文舒畅一笑,“青梅可是一点都不待见你啊!”
嬴长安死死地要紧了牙,“她不过是被你们这帮披着人皮的狐狸给骗了!”
飘摇的风雨撒进廊下,顾崇文捋了一把湿漉漉的衣袖,笑容温雅,“殿下岂是那等刚进棋局的稚子?愿赌服输,落子不悔啊……”
“本王还没有输!”
他的手指探了探自己的眼角,似乎笑出了眼泪的样子。
嬴长安盯着他那张怎么看怎么令人不爽的脸,恨不得一拳轰上去,秉着气息,冷冷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你岂不是输的更惨,或者说你的赌本本就不足。”
顾崇文没有回答,只是看上去好脾气地弯了弯唇。
他却知道这只老狐狸的肚子里肯定在冒着坏水呢!
廊外雨潺潺,渐渐弥漫起一层轻薄的雨雾。
谁能够想到,一同长大的青梅,没有选自己自己仰慕的顾崇文,也没有选自己,而是选了嬴敏那个黑心肝,一切都是嬴敏的错!
嬴长安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地一拳锤上了柱子。
顾崇文噙着抹神秘的笑,声音同雨丝一起飘落,“难道殿下就这么认了吗?以我看来,青梅只是被逼无奈,陛下召她入宫,即便是为了霍家,她也不得不从。”
嬴长安的眼中像是有一盏漂泊在大海浪涛中的船灯,明明灭灭……
“可是你也不能做什么呀,依着陛下的心狠,若是青梅不属于他,他定然会毁了她的,你……忍心吗?”
他的眼睛上似乎挂了千金重担,终于承受不住重力坠落下来,他的额头抵着朱柱,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上,雨水沿着青丝滑下。
“没错……”他似在喃喃自语。
“不论殿下准备做什么,或者就此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中,我可是不会放手的。”他抬起伞面,冷月如霜。
顾崇文踏进水中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嬴长安的眼神也越来越坚定了。
“北雨……”
北雨从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心疼地望着自家王爷,又紧守本分地垂下了头,“奴才在。”
“你刚刚可曾看清了顾崇文他的表情?”
“是,顾公子他似乎确有准备。”
嬴长安哼了一声,扶着柱子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到远方。
“就凭他也想来诱导我?哼,好在我也确有准备。”
“殿下!”北雨挣扎道:“您不是已经说这是顾公子的诱导了吗?为何……为何……”
“是不是诱导也要看我知不知情,既然我是知道他阴谋的,那他也害我不成,我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在行事。”
他不耐地瞥了北雨一眼,“你最近管的太多了,要不是你的名字,你以为本王会你这般宽容。”
北雨恭敬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响亮地磕了一个头,“奴才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他拂了拂衣袖,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