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白日,日头灼灼。
明黄色的高大主帐外跪了一帮子大臣,领头的几人白发苍苍,手中高擎奏折,面色严肃。
“哎呦,各位大臣都快起来吧,这日头底下跪着是做什么呀!”一个手执拂尘的太监捏着嗓子劝道。
“为天下苍生,为大秦国运,本官愿枯跪于此!”老大臣抖动着灰白参杂的胡子,大义凛然道。
“也请公公将我们的奏折交给陛下,愿陛下圣决。”
那太监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哎,各位大臣年事已高,也不要再跪下去了。”他边说着边接过一本本奏折,码成一摞,双手捧着送了进去。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
“任公?”一个人忍不住朝刚刚与太监对话的人询问。
那老大臣安安静静地跪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像是跪坐在自家静室里一样,脸上波澜不兴。
“静待,勿忧。”他一副高人姿态道。
距离这副场面的远处,有人抱胸而立,冷冷地瞧着这边。
“殿下就这么静待事情发展?”
嬴长安冷漠地看着依旧是一副从容优雅姿态的顾崇文,皱眉道:“你这算是代表顾家来试探我的态度吗?”
顾崇文摇了摇头,“维礼并无此意,顾家也只愿做个纯臣。”
嬴长安嗤笑一声,“要想得到本王的信息,你们也要露一下自己的底牌,来说说看,顾家究竟是支持太子还是皇子?或者想要投靠本王?”
顾崇文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冲他恭敬地拱了拱手。
他拉开一段距离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被霍青梅颇为迷恋的男人,实在是很想揍他一顿,可是这个时候搞出事情来可是会被那位皇帝陛下找事儿的。
“你今天的态度可不一样,是明知本王不会揍你吗?”嬴长安态度恶劣。
“维礼不敢。”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的,可嬴长安还是能够看出他眸中掩藏的跃跃欲试。
嬴长安咧咧嘴,朝顾崇文凶猛地笑了笑,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接转身离去。
顾崇文一动不动,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道:“殿下很得意吧?”
嬴长安摸着后脖颈,扭过头,眼中兴趣盎然,似乎明白他这番没头没尾不符合他行事风格话中的意思。
“没错,我就是得意。”
顾崇文微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姿态凛然,开口道:“所以唇上还挂着伤口就出来了。”
嬴长安挑衅地挑挑眉,大拇指颇为色~情地抹过自己的下唇,笑容甜蜜,语气粘稠道:“啊,小野猫太缠人了。”
顾崇文养气的功夫着实练到家了,即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不闹不怒,只是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呵……”嬴长安自知他的心思,也知道他的表达方式,嘲讽之意越发明显了。
他的视线扫过嬴长安的眼角、脸颊及手臂,笑道:“哦,真是战况激烈,不过……”他笑得温柔冷淡,“殿下堂堂三郡的王爷,下次还是不要再做这等强迫的事情了。”
小小一个顾崇文竟也敢如此挑衅,本王不发威还真的以为本王好欺负不成?
嬴长安眉宇阴沉下来,转眼就捅了他心窝子一刀,“你也只能这样了,都不敢说自己跟她是青梅竹马吧?”
顾崇文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平静地扫了一下衣袖,负手于后,“月亮高高在上,人不可接近,所以千百年来才一直被人喜爱,往往得不到的才能永远牵挂。”
嬴长安的胸口一堵,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剥皮去骨,却依旧骄傲道:“那又怎么样?本王喜欢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