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愕然。
这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与月弥不过见过数面,第次见他,只觉得此人温尔雅,却非等闲之辈,再见他,他因自己将赫娜“欺负”得遍体鳞伤而将她打入了“禁止往来”的黑名单之,最后次见他,是在赫娜的胁迫之下不得不答应借兵予她。
不曾想,这回见到的,却是他的尸体。昔日这么个意气风发绝代风华的个人,如今却显得如此狼狈不堪;昔日与岩止情同手足交情颇深的个人,如今却与岩止兵戎相见,命陨于此。
她直以为他是个将赫娜宠爱得有些法天的兄长,不曾想,竟也是个痴儿……
岩止定很难过吧,他虽什么也没说,但轻尘知道,月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最痛心的恐怕就是岩止。
人人都说岩止残忍情,图格、瑞祥、甚至是头曼,死在岩止手的人数不胜数,人人都说他弑父杀兄,不折手段,却没有人知道岩止也是个人,不是个冷血情的魔鬼,也不是个所畏惧的天神,他的孤独与情感从来不与外人道。
看到岩止这样冷寂的神情,轻尘有些揪心,她想也未想地跳下了马背扑进岩止的怀里,将脸紧紧地埋在岩止的胸膛,双臂用力地拥抱岩止。
岩止幽深的眼眸闪过丝诧异,眼底那让人害怕让人感到陌生的戾气这才有了片刻的涣散,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般,瞳眸重新染上层轻尘所熟悉的温柔。
他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这才搭上轻尘的头,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怎么了?”
“没怎么。”轻尘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自己就是莫名地感到丝慌乱,总觉得不紧紧抱住岩止就会失去他般。
岩止笑了,语气像是在安抚个小孩:“别怕,切有我在。”
天要塌了也好,地要陷了也罢,但凡他还存着口气,他总会保护好自己的妻儿的。
“嗯。”轻尘点了点头,鼻头却有些酸涩,仿佛心有余悸:“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要丢下我个人……”
“好。”岩止的声音如碎玉般悦耳好听,沁人心脾。
“不!”
忽然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了轻尘的耳膜,轻尘也明显感受到当岩止听到这声尖叫时,原本温软下来的身体忽然又变得冷硬了起来,轻尘心里惊,有些茫然地将脸从岩止的怀里抬起。
只见半山腰处,道降紫的身影从高处掠来,那身手丝毫不亚于昔日轻尘在龙城大会上腾空而起在半空接住赫娜的风姿。
那道降紫的身影……
轻尘的瞳孔缩,似乎也是惊讶不已,那人竟是……赫娜!
她果真是她所认识的赫娜吗?
她所认识的赫娜,是那个刁蛮任性挥舞着鞭子的公主,她爱生气,总也激不得,她多年如日的孩子气,尽管刁蛮不讲理,轻尘却总也法讨厌她。如今自己所见到的赫娜,果真是那个在龙城大会上被柯刺欺负了就哇哇大哭的丫头吗?果真是那个缠着她要她教她武功的乌孙公主?
轻尘有些茫然了……
赫娜的身影直接从半山腰飞掠而下,其间只在几处山岩下借了几处力落脚,莫说轻尘如今武功尽失了,就是昔日的她,竟也未必能是赫娜的对手,她藏得如此之深,若非在她之上,她又何至于点也没有察觉到?
那昔日威风凛凛却又刁蛮任性的公主,此时却是这样副狼狈的模样。她的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面苍白,眼里是深深的绝望和悲戚,她的身形有些臃肿……轻尘的身子微微僵硬,赫娜的肚子……竟是身怀六甲。
“哼。”看着发疯了般的赫娜睁大悲戚又神的眼睛疯疯癫癫地抢过月弥的尸体,抱着月弥尖叫着,大哭着,岩止冷漠地勾起嘴角,那弧度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