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休息室的最里面是淋浴间,医院的工作时间制度免不了要在医院过夜休息。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休息室没有其他人,李沐风和别人换了班,那么白天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了。苏泽夏打开属于自己的柜子,拿出备用的换洗衣物。此刻的脸,依然微微透红。糟透了……他懊恼地想,邋里邋遢还毫不自知到处瞎晃悠。

然后他抱着衣物,把身体的重心全部移靠到柜子上,脸贴着冰冷的柜门,好让自己的脸稍微降下温。是不是一旦知道了末日,就开始自暴自弃了?

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压的胸口憋闷,毫无办法,无处发泄,孤立无助,甚至……有些天方夜谭。苏泽夏深吸一大口空气,然后缓缓吐出,心里的沉重似乎稍微减轻了一点。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不需要再逞强,掩饰。他以放任般的姿态走进淋浴间,反锁上门。似乎脖子软弱的撑不起脑袋的重量,以至于脑袋耷拉着,像是随时要掉下来。双眼无神,神色涣散。洗了脸,刷了牙,慢慢脱去身上的衣物,打开花洒,细细的热水舒展着全身,冲刷掉身体的污垢,也冲刷掉脸上斑驳的面具。

苏泽夏木然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从头顶冲刷直下。□□着的身体消瘦结实,在雾气里逐渐模糊。呆滞又迷茫的双眼,在热水冲刷的中吃力地眯起,望着对面墙上衣帽镜中氤氲不清的身体。他想,这具年轻的肉体会很快腐烂,可是它的主人却依然不得解脱……

苏泽夏渐渐预感到,自己正走上一条绝路。突然遭遇的死亡,不存在预知的恐惧。恐惧的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已经无望,却依然在不由自主走在死亡的路上,眼睁睁看着死神把自己身心摧残,精神撕裂。所以当人处于这种极端的状态下,很多人便逐渐开始放任心中的邪恶,不加约束,肆意滋长。杀戮,抢劫,放荡,自残……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对于生命不再无惧,对于本性不再有枷锁。

宅邸的黑暗中传来那群人嘲讽得意的声音,响亮到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杂乱无章的记忆,父母的脸,在脑海中不断扩大,突地像蜡烛一般,融化,扭曲,狰狞……血肉模糊的母亲,用最为恶毒地眼神看着他,却用最为和蔼的声音对着自己呼唤着:“苏……苏……”

血液的流动,不断加速度,咆哮着,喧嚣着,想要肆意解脱。

苏泽夏颤抖起来,牙齿磕磕碰碰,筛糠一般,他突然抱住头,双手拽住头发,用力撕扯,疼到眼泪直往下流也不松手。漆黑的发,湿润的脸,抖动的唇,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他绝望地闭上眼,这是他人生的悖论。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他把双手放在眼前,着魔似地,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白皙……那无名指,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特别刺眼,为什么它要存在?为什么骨泣要存在?没有了它,我就自由了。

“是的,是的。”他的眼睛迸发出兴奋癫狂的光芒,整个人立刻变得精神起来,直起腰,苏泽夏不停地自我催眠般呐呐自语,“没有它,我就能解脱了。”于是,他低低地笑起来,孩子一般兴奋,整张脸上显现出异样的神采。他走到椅子旁边,在脱下的白大褂里搜索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柳叶刀,细小,锐利。

苏泽夏满意的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脸上显露出不加修饰的狂热和兴奋,水润的唇微微张开,他开始低低地喘息起来,深色的眸子闪现出灼热的荧光,清艳流转。

手起刀落,不需要思考,只需要刀够快。

殷红的血,如同在白皙的身体上开出的朵朵红莲。顺着热水,从双臂,小腹,大腿蜿蜒而下。地砖上一片鲜红,空气里的铁锈味儿让人神醉。痴迷不醒。

苏泽夏像是毫不知痛,轻巧锋利的柳叶刀深深划过无名指,削梨一般。长长一条肉块,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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