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发白的时候,苏泽夏在男人的怀中醒来,淡淡的晨光将灰白的颜色均匀地涂抹在眼前略显苍白却又坚韧的宽阔胸膛之上,微凉细腻。男人拥抱的很紧,坚实的臂膀把苏泽夏整个圈在怀里,没有半点缝隙,苏泽夏就是在这样轻微□□的束缚中醒来。据说以这种姿势拥抱情人的男人,独占欲通常很强。
“怎么不多睡一会?”仅仅是睁开眼睛,男人已经知道苏泽夏醒了,似乎察觉到苏泽夏的不适,男人的手由环抱苏泽夏的肩膀轻轻滑到了他纤细的腰际。
苏泽夏没有说话,快速看了一眼苍术,又很快垂下眼帘,别扭地动了一下,就重新闭上眼睛,不再挪动。
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甜言蜜语,可是,仅仅一个眼神,男人眼睛里宠溺的温柔已经不言而喻了。在这样的温柔里,苏泽夏突然觉得很自卑,被保护也好,被宠溺也罢,对于苏泽夏来讲,无疑,这些感情都是他对自己的否定。他很迷惑,这究竟是爱,还是另外一种寄托,这种寄托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至今为止,都是命运牵着他走,在这样的囹圄里,甚至没有反抗的力量,苏泽夏很自然的,把如今所导致的一切后果,叠加在自己身上,至少,这些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命运明明是自己的,却无法真正掌控它,苍术说,他就是自己的剑,可是尽管身体结合,那终究还是他的力量,这把剑,苏泽夏握的太累,他同样不想苍术沦为自己的武器。现在,谢笑的出现,又是一个天大的意外,苍术对他闭口不谈。什么时候,能够拥有自己的剑,能够与苍术并肩……李沐风和父亲,这些最重要的人,并不是一句空话就能够救出来的。
这场淋漓尽致的性%爱,苏泽夏倒有些像是自暴自弃的宣泄,在狠狠被撞击之中,他似乎找到了压抑着那么多情绪的出口,可是,激情过后,内心的落空感,反而更加强烈。也并不后悔,他钟意这个羁狂男人,是事实。这究竟算不算是不同身为骨泣的认同感?
苏泽夏心中百般个念头纠缠,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闭眼假寐,形似很安稳地在男人怀里补眠。
“唉……”苍术突然叹了一口气,淡的像是天边的云彩。
苏泽夏闻声抬起头,疑惑地望着苍术。
苍术的脸上带起一抹淡淡的笑,轻轻说道:“你想的,我都明白,可是很多事情,能够预测,但是却始终无法掌控,命运的力量,不是你能够逆转的。李沐风的事情,我也没有料到。”
苏泽夏突然挣脱开苍术的臂膀,坐起来,低下头紧紧盯住苍术,一字一句说道:“可,是,我,不,甘,心。——你也能明白么。”
男人视线落到苏泽夏的胸口之上,眼神突然怪异地闪烁了一下,答非所问,问道,“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苏泽夏疑惑地随着苍术的视线落向胸口,只见之前做为巫民象征的红线竟然变大了,之前只有一小团,现在却像是大团红丝线残绕的绢花,纵横交错,妖娆无比。而且不再四处游走,像是扎根于心脏的水草,轻扬蔓舞。苏泽夏惊讶道:“是之前的那个吗?怎么变大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苍术侧了侧身,笑着说。
“不知道你还问我这个是什么?”苏泽夏无奈,他从来不知道苍术也会讲冷笑话。
“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苍术好笑地坐起身,“或许,是契合的缘故吧。”
“契合到底是什么?赤芍同样跟我讲过这个,”苏泽夏停了一下,犹豫片刻,有些嘲讽地冷哼了一声,说道:“难道发生关系就是契合?”
苍术边把床边的衣服递给苏泽夏,一边说道:“不一定,能够与魅契合的人类其实并不算多。饲主之血的确有助于魅,但是你以为光凭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