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悄然退走。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独独李肃锦坐着没动,与长身玉立的李淳风成了相对的孤家寡人。
李淳风站在其中,神色晦暗,迟迟没有开口。
众人也便跪着,颔首垂眼,不动分毫。我跪在李渊一身边稍后的地方,如今跪着有些吃力,加之已是见冷的时节,膝头总是隐隐的不适,越见酸疼。
忽的,李渊一背身跪着伸手过来了我偷着移动了少许的膝头,我抬眼瞧过去,余光扫着李淳风看着我的目光,其中竟有着哀凉和悲切,我自嘲地暗笑一声,收回视线,抬手扫开了李渊一的手。
李淳风似乎带了一点点叹息着道:“行了,都免礼平身吧。”
可细下琢磨又好像什么情绪都没在里面。
李渊一迅速转了过来,硬要扶我,端着满面笑颜,笑不见眼:“皇上莫怪,南箫身子有些不便,再者近来越发见冷,她总觉得手脚不舒服。适才皇上没当下让起身,我有些担心。”
我手脚关节不适并无旁人知晓,即便是最亲近的凉风也是近儿日渐严重才瞧出不对来。我扫眼过去看李渊一,没看出什么端倪了,究竟是他随意寻的一个由头还是他真的注意到了。
“皇上,请上座。”
李渊一请李淳风坐首座,待他落座,扶着我自然地后退几步,施施然坐在了稍远的位置,正与李肃锦相对。格局看起来偏偏像是李淳风落了单,不过他是皇帝,也没谁能跟他并肩。
下人迅速重新沏好的热茶全被端在了手上,杯盖轻扣,热气氤氲,竟是无人开口,只得静默。
到底还是李淳风先开口:“适才听得一言半句,道是二哥在外头部署势力,还有意要拉拢南箫……”
说着,忽的住了口。
李肃锦冷笑道:“李淳风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吞吞吐吐,有证据你只管拿人便是,反正陷害兄弟手足之事你做得也不少,经验十足。”
“二哥,朕答应过父皇保你在宫中百年,君无戏言。不过是二哥你自己野心太大,贪心不足,妄图染指一些本不该染指的东西。”
李淳风长长地叹息着,“二哥在外头布置了多少势力?”
李肃锦嗤鼻,不予理会。
李淳风也不恼,只回眼看着李渊一道:“五弟定是摸清楚了才准备动手,来个瓮中捉鳖的不是么?”
李肃锦将目光落在了李渊一身上,来回扫视着,目光之中带着凶恶,却还有着极好的镇定,稳如泰山。
李渊一故作无辜,硬拖了我下水,问我道:“有皇上珠玉在前,我岂敢班门弄斧,你说呢,南箫?”
“王爷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得知。”
眼见着好好的机会被李淳风扰乱,我实在提不起兴致在这里跟他们打哈哈,只预备着要走,故意以手掩嘴,装着疲累打着哈欠道,“左右有些累了,省得扰着大家的性子,臣妾先行告退。”
说着话起身施了礼,也不管李淳风的反应,转身便走,却是被李渊一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仰着脸,笑意盈盈着道:“南箫,如今当年涉及阜家案子的,除了死了的,差不多也都在此了,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么。”
我当即坐了回去。
李渊一乐得见牙不见眼,至于另外两个因着他的话变得脸色如何难看,他却是不甚在意,乐够了,长衫褂子一撩,甩到一边,如何得恣意潇洒,气势如山地发号施令道:“行了,都说说各家筹码吧,有个好赖,本王才好站位,免得错手伤人不是。”
嘴上装着恭谦有礼,可威压太过,全没将谁放在眼里的意思。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