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个第三者又是谁?
一路思虑,不觉间已然站在主屋门外。四处莫名的寂静,我分了神环顾四周,之间李谦安黑着脸站在堂前,小小的身子还是撒娇耍赖的年纪,愣是做出苦大仇深,恨不得忧国忧民的嘴脸来,好笑又参杂了点可爱。
暂且搁下二皇子与明妃一派,我随意进了屋,让凉风扶着落座,冬野早从边上蹿出来,好吃好喝的和酸的一道全送了上来。竟还脚不沾地地离开,忙着去厨房奔走,说是还有滋补的汤水在炖,不能少盯一会儿。
随手捻了个酸梅,含在嘴里,见李谦安随着我自门外进来落座,视线跟着转了,面上脸色越发黑沉,可就是不开口,执拗得古怪,只得妥协,先开口道:“怎么,谁还有那个胆子竟然敢招惹渊王府大少爷?”
哼。
李谦安鼻孔里出了老大一口粗气,见我还是不解的姿态,尽管十分得不甘心,还是无奈地撇撇嘴,刻意用嘲讽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死在路上了呢。”
“担心我?”未及思索,话先出了口,可随即对上李谦安一面耍狠,一面又暗藏了太多不安情绪在眼底的神色,顿时觉得讪讪的。
“我答应过你会回来了。”
我当下多说了句,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的眼睛,视线定住不偏转。
然后,果不其然李谦安先转头避开了,小动作不少,小小的脚一下一下地踢着地,嘴上满是不屑道:“弄得好像我要求过你回来似地,你别是柴房关傻了,自作多情。”
我点头,笑颜道:“我确实是在柴房里关傻了,好像听着你一直让我安然回来。”
“还知道自己是被关傻了,也算是不错。”
李谦安点了点头,好像一个小小的夫子得了学生的答题,觉得姑且给个满意姿态也行。
我呵呵地笑出了声,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好笑的话,我偏生觉得好笑,宛若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个痛心疾首全都能笑了过去,差点笑出泪来。
李谦安看着我,明眸善睐,眼中干净地不像话。看了好一会儿,眼睑落下,再抬起已然只剩了孩子气的嫌弃,小步子一步一步走过来,抬手落在了我微微凸起的肚子上,仰脸问我,带着好奇:“太医可说了是男是女?”
我摇头:“不曾。若是你能决定,你想要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李谦安不假思索地回了话。
“为何?”这倒是有意思。我从前总希望自己有个弟弟,具体能拿来如何我也不知道,却是不想有个妹妹的,我素来以为世间孩子大多如我这般,第一回问了,竟是不是。
李谦安扫过来的眼神,让我莫名觉得我是愚钝至极之人,若有自知,定是要惭愧不已才对的,他说:“生个女的如你这般?你还以为世间如我五叔这般眼拙到能瞧上你的人多如牛毛不成?但凡异数,有一便是极致。”
童言无忌,当真是好笑不已。
我塞了颗酸梅到他嘴里,看他酸得一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于是心神愉悦,打趣道:“你怎知你五叔瞧上我了?娶了,便是瞧上不成,那明妃、瑞妃又当如何说?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懂这么多,不懂装懂,是愚也。”
“五叔说想与你死在一块儿,不求生同寝,死同穴,只能死时在一块儿便好。”李谦安先是嫌弃了我好一番,才终于决定打发慈悲开口。
“如此容易,我快死的时候,你只管去叫你五叔来。”
李谦安神情倏地落寞道:“我父王弥留之际,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