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轻皱,看了看被沾上红的手指,颇为嫌弃,她抬高了手,将烛台倾倒,火光下融掉的烛液滴下来,在伤口上盖上一层,与血迹须臾凝结在一起,像是皮肤上起了一层艳红的疙瘩。
烛油还烫着,地上的宫人想一下子弹起来,到底是没有那般气力,只发出凄厉的喊声,浑身像是抽搐般翻滚在地。
皇后招招手,两个宫人上去,了人。
桦川举着烛台,蹲着身,慢慢挪过去,伸手将宫人藏在嘴里的字条挑出来,尽是嫌弃,在还继续抽搐的宫人身上蹭了蹭,噌了一字条的血,只得作罢。
这般轻易取得字条。这场戏,看来当真是做给我看的。我回身错眼不看,扶着石桌开始狂吐,只吐得嘴里胃里走酸。
凉风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桦川手上的字条,揉成团,丢进桦川的嘴里,猛地一掌过去,字条被桦川吞了下去。
“皇后想查什么?”
“比如你家王妃是如何联通地方,煽动儒生,伺机造反的?”皇后挑了挑眉,懒懒着问道,一幅胜券在握的姿态。
“可别说那些跟你家王妃无半点关系,普天之下,怕是无人信。”
凉风冷笑道:“皇后,莫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妃困守在渊王府,一心处理府中杂务,哪里能分.身,不过是阜家对我有顶天大恩,我瞧不过眼,暗里为王妃出头罢了。皇后总不会眼瞎至此,或是刻意为之,安了罪名在王妃头上吧。”
皇后笑得阴森。
“好,你要出头,那就成全了你,也是无妨。来人,将这个不怕死的下人,给本宫杖毙。”
凉风站着没动,一双眼直勾勾落在皇后脸上,撑出一身的气势。
宫人一拥而上就要凉风,欲将她掀翻在地。我回眼看她,她虽是我爹指到我身边的,可她一向是一个命令一动的,如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我想我不太懂她为何要冒出头来。
“谁敢。”
我也不懂自己为何要站出来,我意识到之时,自己已经举着李渊一给的乌金令牌,朗声道,“先帝御赐乌金令牌在此,谁敢动手。”
皇后黑着脸,跪在了我面前,一干宫人跪了一地。
我抬脚踹了踹凉风,一路举着乌金令牌,疾步离宫。顾不上回渊王府,我直奔五柳巷取了快马,领上凉风一道赶往东南边陲,李渊一的大军驻扎地。
乌金令牌一出,李淳风马上能知道五金令牌不在李渊一身上,我若不先于李淳风的命令赶过去,失了依仗的李渊一还不是任由李淳风捏扁搓圆。
我南箫虽是千古毒妇,可借别人依仗苟且偷生,我仅剩的骨气不允许我这般行事。
至于李淳风,利用皇后做出头鸟这一招,确实高,他一向不笨,何况身边深谋者环绕,是我疏忽了,自以为是。还以为那些鸽子足够隐蔽,来历也足够自然,更以为自己小心行事能避开宫里眼线。
那宫人定是明妃主子一派的。
那一派留着到底是隐患,待我回了,当先除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