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横了我一眼,让良辰扶着回去。她也是气不过,才过来与我争个长短。她是太妃,我是王妃,李渊一不在,我们两个不能自己先对上。
“我这一进宫,就不能为王爷准备践行宴了,晚膳怕只能劳烦太妃。虽宫里皇上会备宴,可自己府里,自家人,到底是不同。”
我叫住太妃笑着说了。
太妃回眼看我,神情莫测,却是回道:“哀家还不至于老到一顿践行宴都准备不好。”
我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吩咐凉风替我换身进宫的行头,让冬野去将我进宫的腰牌取来。
唐远离拦住我去路,硬撑着虚弱的身子道:“我陪你去。”
“李淳风应承我的不多。”我故作轻松,打趣道,“再搭你一个进去,我可救不不出来。”
行至唐远离身侧,我不动声色放慢了步子,压低音量含糊着道:“唐远离,你有个闪失,我身边再无可信之人。”
我让凉风随我一道进宫。见着李淳风,才知与李渊一正巧错开,他已经先出了宫。
李淳风吩咐张公公给我赐座,笑颜温润换了盏龙井绿茶上来,亲自帮我倒了,递给我道:“来得正巧,这煮茶的水是才命底下人从北边高山雪顶上挖下的雪水,还没藏进冰窖,有些清冽味道,甚是好喝。你尝尝可喜欢,走时让小张子送些雪水过去,上回的茶可喝完了?”
“皇上,唐远离在我那儿。”我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茶,懒得寒暄,干脆直接开口。
李淳风愣神,须臾恢复了笑颜道:“是吗?怎没一道进宫,算来朕亦是很久不曾见过他了。”
他脸上无一丝一毫的破绽,温和如玉,我到底不如他。
“皇上,我的命可还有些用处?”我不想再这般纠缠不清,“皇上当初让我嫁进渊王府也是为了制肘渊王,我向皇上以命作保,在我有生之年,渊王绝不会威胁皇上的皇位。”
“这话说的。”
李淳风还是一派温和模样,即便是做出不赞同我适才之言,那点蹙眉也是温和的,好似无害般。
示了弱,总要拿点强出来,否则李淳风不会买账的,这点我自问太了解,继续道:“朝中如皇上和左以清所言,并无出众的武将,有水战经验的更是挑不出一个来,而东南边陲的海国却是兵马富强。皇上从前说过,内乱可以有,必先攘外。皇上可有比渊王更适合的出征之选?”
李淳风提壶倒了杯茶,端了茶杯,轻抿着,动作放得很慢,好似台子上的折子戏般好看。
“朝中武将也要多出去积累些经验才是,否则总也纸上谈兵,一个国家,总不能仅仅靠一个将军。”
“是。”
我点头,折中道,“此番出征,皇上不妨派两名副将辅佐渊王。”
一为制肘,一为积攒经验。这话李淳风能意会,全是对李淳风有利的,他当是会应下。
李淳风呵呵轻笑出声,端了的茶杯挡在唇前,他笑得一向浅,一个茶杯将笑容挡了个严实,只闻其声不见其容的笑,叫人觉得胆寒。良久,笑够了,他叹息着道:“南箫啊,这般谋略,渊王可如何能答应。”
仿佛真是为难不已。
“皇上请放心,渊王会答应的。”李淳风已经松口,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当即起身告退。
一直退出宫殿,我才转身要走,李淳风忽的朗声道:“朕准渊王爷三日后出发,城门上朕设宴为大军践行,提前恭贺凯旋。”
总不会是要我再说一句谢皇上吧?
我顿下步子,方便凉风帮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