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手,起身款款施礼道:“皇上请自重。”
李淳风面色沉痛,哑着嗓子问我,他说:“北箫,你好不好?李渊一对你好不好,太妃他们呢,有没有人欺负你?朕昨日回宫,想起朕还是皇子时与你一道有今日没明朝的日子,彻夜难眠,生怕你过得不好。于是,今日一早让人传话过来要来用膳。朕登基三年,政权不稳,忙得几乎没有去看你的时间。待朕终于能缓口气了,竟赶上李渊一求朕赐婚。李渊一手握重兵,朕不得不低头,倘若他反了,我们筹谋那些年就都白费了……”
我颔首不语,整整十五年,你好不好这话是李淳风头一遭问我,可惜我不稀罕了。登基三年忙得没空看我,却能让后宫里好些个嫔妃坏上龙种,这话头两年我还想问问,后来就不想了,乃至几日前我晕倒在皇后宫门前,他还是没有答应我取消赐婚的旨意,便彻底死了心。
即便是炭火上的烙铁,没了炭火,这些年,也凉透了。
“皇上,这话你该跟那个叫北箫的说,我是渊王府,嫁进渊王府前叫南箫,皇上怕是认错人了。”
我躬身侧立,颔首垂眉,崇敬得宛若宫里最年长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