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偏过头去,不想多看我一眼,抬手狠命揉着唇,唇上被我咬破的地方又流血了,我凑得近,能闻到淡淡的腥甜血腥味。
我伸手将南箫的头硬掰回来,再次扣住她挣个不休的双手,敛下眼中悸动,盯着她的嘴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勾走了她嘴里的腥甜味,才嗔怪着道:“你傻的么,不知道痛不成。”
南箫闭上眼,懒得看我。
我轻叹了声,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手掌贴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我知道她自小就十分怕痒,都能瞧见她身子轻微地颤抖着,却是硬抗着勉强自己不动。
“南箫,你跟在三哥身边有十五年没?有了吧,我花了整整十五年,终于将你娶进门,可最多也只硬抱你在怀。等你觉着我睡了,逃离我的怀里,然后我再等你睡了,又抱回来,每晚折腾,总是难以成眠,唯恐一夜醒了,你还在三哥身边,我不过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我叹息着开口,气息轻柔,生怕再惊扰到怀中之人。
“王爷,入戏太深不好。”南箫出口驳斥,满眼冰霜。
我稍楞,随即了然,她是以为我对她如何情深意重,不过是存了目的之举。我只觉得心酸,因着李淳风,她竟是不再信人至此。
面上只能苦笑道:“南箫,你进门才多久,先是佛堂里差点跪掉半条命,后又差点陷落在沙池里,三日前又挨了一十军棍……”
南箫扫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本想趁着时机剖白的我将到嘴边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只自嘲地笑了笑。她素来聪慧,我自知那点动作如何能瞒住她,可她也一向傻蠢,心思都搁在了李淳风身上。情之一字,旁的人对她是起了还是灭了,她都瞧不见。
三日前。
我是知道太妃要打南箫军棍一事的。可也只坐在书房里想着也许她会向自个儿示弱,或是求我也不一定。后来军棍打上了,我又想着叫她挨顿打也好,宠她宠得没边了。
何况父皇曾对我说过不论朝堂还是后宫,明主要懂恩威并施。
我竟是忘了,南箫某些时候,执拗得厉害,定是不会向我低头。前些日子难得让她对自己展露些笑颜,这一顿棍棒全都打没了。我深觉自己也是傻了,父皇一辈子最爱母妃,恩威并施之举更是使得出类拔萃、出神入化,最后也不过如此下场,得了母妃半生怨恨。
这帝都,我还是呆得太久了,都快与那朝堂上之人如出一辙。行为作风,全以利益得失考量,利用陆心源,利用母妃,然后让南箫本就裹得严实的心十里冰封,难见缝隙。
筹谋十五年,甚至唯恐娶了南箫进门,南箫还不曾喜欢上我,定不会与我圆房,届时对阜家积怨太深的太妃会更加不喜,针对她久无所出一事处处刁难,更是为了母妃能答应让南箫进门,应下娶侧室,更有了李谦之。
孰料,最后当真娶了南箫进门,却让她动不动满身的伤。
我只觉得心疼,用力将南箫搂在怀里,恨不能将她勒进骨髓里,可怀里的人太过形消枯瘦,让我都狠不下心使劲。
眼眸中覆上一层水膜,眼前模糊不清,我沉声道:“南箫,抱歉让你过不下去了。府上之事,我会处理干净。母妃你不用在意,我去说,日后你不乐意,也不必去请安了。”
南箫显然对我突兀的转变猜忌颇多,斜眼扫着人。
我一个翻身,不再压着她,面上早换了笑,学着那耍赖的小孩儿道:“不过,不许你接近三哥,只我不在都不行。三哥难保没有狼子野心,好比今儿个,指不定他存了心思要借酒行凶。”
南箫没有要就此含混的意思,挑眉道:“太妃那儿,王爷能做主?”
“渊王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