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告退。”
我踉跄着脚步,施礼,然后直起身子,摇晃着身形,往凉亭外走。脚下踩空了台阶,顺势身子软了下去,我闭上眼,想着干脆滚个彻底。下一瞬却是被人拉进怀里,脚下打叠,整个人都撞进那人怀里。
“怎还这般不小心。”
语气里尽是嗔怪,这声调我熟,是李淳风的,可他身上的味道太过陌生,到底谁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谁了。
我软脚虾般兀自在李淳风的搀扶下,垂着头,与自己的脚做斗争,两只脚还没斗出个明白来,就被人狠狠扯向一边,脑袋撞上硬硬的东西,一阵头晕眼花,脚下没斗争出来的双脚更软了,我的身子滑了下去。
然后,新来之人手臂用劲扣着腰,硬是拉住了我滑落的去势。我又不是什么东西,老被人扯来扯去的,心下的恼怒到底是没压制住,干脆挣扎起来,只想着甩开缠在我身上的那双手臂。
那双手臂竟是越缠越紧,最后弄得我再也动弹不得。
“皇上,对自己弟媳下手总也不太好吧。”头顶是李渊一冷冷的声音,倒是谈不上怒气,只是威压十足,一身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杀伐之气,与李淳风身上的君临天下之势竟是不分伯仲。
“朕倘若要作为,五弟以为你能赶得及?何况五弟莫不是忘了,是朕亲自赐婚。”李淳风收回虚扶着我的手,淡淡地摆摆手道,“五弟先送她回府吧,想来是桃花酒喝多了。至于赏赐,朕明日会命人去渊王府宣旨。”
李渊一半抱住我,沉声道:“谢皇上,臣弟告退。”
我扒在李渊一身上,软着脚,几乎是被拖着走了几步,然后耳边是李渊一不耐烦的啧声,俯身将我打横抱在怀里,脚下步子稳健,缓和了不少我因酒、夜风,加上晃荡引发的头疼。
走了老久,总算是出了宫门。一早候在宫门外的渊王府马车被李渊一干脆舍弃,他让人牵来铁骑,抱着我跃身上马,策马扬鞭一路狂奔回府。
铁骑是李渊一抓到的不小心闯进某个战场的野马,性子与速度皆非一般马匹能比,听闻跟在他身边已有五年有余,一道闯过不少生死。倘若铁骑是人,它与李渊一倒是更甚我和李淳风,毕竟我和李淳风,只有我生生死死。
混沌着脑袋。
只觉得房间的门是被李渊一一脚踹开的,一屋子的下人全被他吼了出去,连门口也不敢站了,远远守在庭院里。走廊的红灯笼也不知是谁一早点上了,我侧头,迎着红灯笼的光,正瞧见庭院里的下人看着我和李渊一,面上光亮明明灭灭的,神情却是没有。
我是被抡到床上的,脊背撞到床板上,床铺虽垫得软实,我脑子即便也被酒熏得不太清楚,还是觉得疼,也就哼了半声。剩下的哼声全被李渊一堵在了嘴里,唇舌被狠狠吞咬,舌根生疼,唇上更是被咬得好像随时有血会拥挤着出来。我瞪大了眼睛,开始挣扎,双手使上力道,狠命推着压在身上之人。
李渊一一扬手,轻轻松松卸下我所有的力道,手上用力,我推拒的双手就被他单手握住,动弹不得。
嘴里是硬伸进来的李渊一的舌头,带着他唾液的味道,我只觉得恶心至极,一阵阵的反胃,可我无能无力。舌头越是推拒,越是纠缠不清。罢了罢了,不过是被脏东西咬上几口,咬不回去,也只能认了。
我干脆放开,松了僵硬的身子,任由李渊一折腾。
唇上被尖利的牙厮磨上几下,疼痛加剧,然后嘴里满是血的味道,混着别人的唾液,恶心又诡异。
李渊一终于松开对我嘴的钳制,舔了舔我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处,眸色深沉地瞧着我,勾唇笑,邪魅狂狷:“怎么,不装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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