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安简直就是个被踩到痛脚的小豹子,血红着眼睛紧紧盯着我,素来的自傲让他没有如街头泼妇般咆哮出口,而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阜北箫,你自己没有爹,哪里懂什么是家教。”

我深谙李谦安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亦是知晓凭着他的年纪在市井几年,只是长成瘦骨嶙峋,有渊王府偷着帮衬的功劳,但绝逃不出他自身在市井如鱼得水的因由。我只是不曾想到,他已然这般刻薄,懂得伤人要揭短,戳中敌人最痛的地方,要么置之死地,要么等着后生。

“李谦安,你错了。”

我敛下所有情绪,语气平和着解释道,“阜北箫出身阜家,她爹是先丞相,她娘出身江南书香世家,她叔伯是富甲一方的商户,阜家教导极好。而我是南箫,无父无母。”

李谦安只狠狠瞪我,我说的话,他没要理会的意思。

我到底比李谦安多吃了几年的盐,说到戳人痛脚自然更为胜出一筹,我端了桌案上的茶盏,刻意风淡云轻的姿态,缓缓开口道:“见你言行,你爹怕是没少对你寄予厚望。你答应来渊王府亦是不想终身行乞,乃至成个废人。你不认错,我是无妨,渊王府废人不少,多一个也没甚么影响,不过我一句话之事。”

李谦安瞪向我的视线更狠了,隔着些距离,我也能瞧清楚太过使劲,眼中泛起的红。

我爹曾说过,被折断了傲骨,才能浴血重生。倘若一人有傲骨,那绝不会是爬不起来之辈。而李谦安光在民间这些年,也只学着市井破烂习性作为自保,那些个骄傲半点不曾放下,可见一般。

我也不催他,只让冬野伺候着换了盏热茶上来,慢慢悠悠地喝:“你大可好好想想,茶这盏凉了,也就没有下一盏了。”

咚地一声,李谦安的膝盖狠狠撞在了地上。他还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死我,眼眶彻底红了,泫然欲滴。

我本也不喜饮茶,当即扣下茶杯问话:“你可知错?”

“我没错。”李谦安梗着脖子,仰着头,愤愤不平地吼道。

“那你便跪着好了,直到你知错为止。”我回头叮嘱冬野,“吩咐下去,大少爷被本宫罚跪,他一个时辰不知错,那就跪一个时辰,一日不知错就跪一日,直到他认错为止,谁也不得偷送吃食或水。”

冬野施礼应道:“是,王妃。”

“王妃这话可是特意说与哀家听的。”也不知太妃自何时起站在了外头,听去了多少,言辞却是半点不留情面,说了话,慢慢吞吞地让良辰扶着现身,再悠悠地进屋,款款落座,仪态万千。

视线淡淡地从跪在地上的李谦安移到我身上,刻意地缓下步调,时辰好似都被拖慢了几分。

“臣媳见过太妃。”我屈膝行礼,自是没得到应声。

太妃目光在我身上停了良久,又转回李谦安,眼眸之中的疼宠显而易见,对着我话里的锋芒消散殆尽,变得柔软而慈祥:“小安,过来太妃这边。”

李谦安偏头看了看我,咬了咬自己的唇,然后默默地摇头,低垂下脑袋,如何委屈二字了得。

太妃当即心头怒火烧得更旺了,抬手重重地敲在了桌案上,惊得茶盏杯盏好一通蹦跶:“王妃倒是能耐,才嫁进渊王府,就要把持全府不成。哀家这太妃是不是见着你,还要给你行礼。”

“臣媳不敢。”

我赶紧跪了在地,额头抵地,不敢抬起。想我也真是可笑,在宫里虽不如意,却是谁也不曾跪过,一出宫,跪完这个跪那个。当真是宫里三年将我养得太过好,嘴里嚷嚷着自己不过区区一介草民,可没半点草民做派。如今也不过是全补了回去。

太妃干脆砸了茶杯过来,茶杯撞在我肩上,茶水尽数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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