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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紫珞得到了左丘的飞鸽传信:萧王已醒。
紧接着,又传来一纸密信:萧王正发疯似的在寻小姐,且已知道展苍逃逸,上禀沧帝后,帝令各城各郡,严令搜查萧融一干人,西峰关禁止任何人出关,同时,封掉通往旃凤国各条水陆通道,近期内,任何商贾,不得私下出境至旃凤进行交易,但遇违者,大牢侍候。
左丘着重写了一句:此一别,路迢,善自珍重。
前一封信,令紫珞重重松下一口气,悬了一整夜的心,终于放下。
后一封,是准备起程的时候,承东拿来给她看。
看罢,她呆了半天,望着来路,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折回头来说:“那就去南诏。承东,找人通知萧融,我们由南诏折去旃凤。人,暂时是由我们带着,等到了旃凤境内,再把人交还给他们。”
昨夜,她想了一整夜,心中一早便有打算,等找到玲珑,就一起再去旃凤走一圈,如今,不走西峰关,改西南关,可以顺道把玲珑带上。
带着凤亦玺一起去旃凤的好处是,到时,还可以趁机要胁萧融把父亲凌剑放了,然后,她可以就此回山隐居。
是的,她已决定回东瓴,先安安静静的将孩子生下来再说,至于金晟,他是做大事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把这段意外封存起来,他有他在意的东西去争取,时间一长,就能将她忘记。
一年不能,两年,两年不能,十年,从此相忘江湖,也不错。
天空很蓝,就像晶透的水晶石。
紫珞望着那蓝汪汪的美丽天空,飘浮的白云上,浮现出了金晟硬俊的脸孔,淡淡凉薄的他,深沉莫测的他,喜出望外的他,柔情似水的他……以及床榻上气息奄奄的他。
昨夜行动之前,她留在他房里守了半天,牵着他的手怔怔的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离去€€€€
如此,他好,她也好!
他可无所顾忌的去政治联姻,一统山河,她可逍遥自在的去隐士生活,不必再提心吊胆,哭哭笑笑,活的痛快。
是的,终于自由了,终于脱离了王侯深院!
紫珞可以长长吁一口气,只是心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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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南方的官道上,这几天,商旅络绎不绝,主要是因为西峰关严禁出入,于是很多滞留在北沧的旃凤人不得不往西南关,或是秦山关而去,更甚有都,直接折去东昱关,由东瓴绕南诏回国。
五月十三,原本五天的路程,走走停停走了近十天,连带着下雨,又担耽了几日。
紫珞并不急出去,主要也是在和金晟较劲。
她知道这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办一件事,就一定会全力以赴,所以,刚开始几天,各个关卡一定搜查的紧,那她就故意赶的慢悠悠,等风头过了,想出去比较容易。
四匹高头大马,两辆马车,一辆装货,一辆载人,他们妆成了北沧的商贾走在官道上。
紫珞一身墨袍男儿妆,容貌已改,现如今,一行七八个人,全易了容,除凤亦玺€€€€撕掉展苍的人皮面具,他是不折不扣的席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