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再也忍耐不住,呜呜哭了出来,直叫:
“晟哥哥,就算你对你岚姐姐上着心,也不该一刀子把我们全给抹煞了吧,你瞧瞧你自己吧,现在都不把王府当家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在外头忙,只知道惦记着她,就没想过我们的感受……以前,我还可以陪你吃顿饭,现在呢,想见你一面都难如登天,我就这么讨厌吗?我是你自小养大的,你就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晟哥哥,我告诉你,这婚,我不退,打死也不退,绝对不退。你让我大后天就回北地,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明年时候,你一定要来北地娶你,你若不敢,那天我一定用剑捅死自己,我去陪娘亲……”
一阵悲泣,她掩面而去。
金晟僵立在原地,凉凉的夜风吹不开他心头浮乱如麻,眉头不觉深锁。
景侃见状,小声的吩咐婢女们上来把残茶剩饭收拾掉,另给王爷沏上一壶来驱驱火气。
程襄放下渐凉下的汤,让她们收拾下去,一双美眸,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心头自也是一番难以言尽的凄凉,好一会儿,才说:
“金晟,听说你想将后院的那两位另外嫁人……你真打算把身边的女人全都处理掉吗?那么我就得问一下了:我这个新婚妻子,你想打算如何打发?”
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他不说话,重新坐下来,端着新泡上来的茶吃着。
“王爷……”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被他打断:
“你回吧!”
程襄受不了他的冷淡,猛的扑过去,将人抱住:“我是你的女人,金晟,我们自小便认得的,纵然小时候,我不曾在静寺陪过你,可我对你的情谊,你是该明白的……”
“放手!”
金晟皱起了眉,吃痛的掰开她的手。
景侃也低叫出来:“襄主子,您,您别使劲儿,爷身上伤的厉害!”
程襄一怔,这才感觉到手上有些怪怪的黏稠,收回一看,竟是血。
“王爷,您……”
“我没事!”
伤口本就疼,被这女人一勒,疼上加疼,血都渗到外衣上了:“你回吧,景侃,去药房拿止血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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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里,金晟脱了外袍,倚在榻上,雪色的单衣解了对襟扣,衣衫上映着一团鲜明的血花,他扯开包着伤口的白纱,但见左肋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狰狞的张着嘴巴,无声无息的渗着血。
昨儿夜里这一战,打的激烈,他把谷方砍了个重伤,谷方也在他身上留了一道血印子。
有人很轻翼的走了过来,步子很轻,不像是景侃,是程襄不听话的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