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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绳索,将燕北的手脚牢牢束缚。
玲珑亲手将其捆梆椅子上,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腥味,据说,那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药的缘故,她闻着有些走神,一些旧年的光景在眼前翻腾€€€€曾经的他,待她很好很好,可现在呢。
军帐内,灯光下,他看她的眼神是彻底的绝望,再无半点爱惜之情。
玲珑再不愿与他的眼神相对,别开眼。
紫珞往他们身上瞟了又瞟,不觉连连摇头。
进帐已经好一会儿,四肢才开始回暖,紫珞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跟前,轻轻拍拍玲珑的肩膀以示安抚€€€€她的额头全是血,得了暖气,凝结成冰的血渍已经溶掉,正蜿延的自额头淌下,淌的满脸都是。
紫珞掏出手上的绢帕,给她轻轻的拭去,抹掉她脸上脏脏的污垢后,才正式看向沉默不语的燕北。
不知什么时候,他靠在椅背上闭了眼,一副任你宰割无所谓的样子。
帐内就只有他们三人,三个人都不说话,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桌案上放着一枚令牌,是玲珑刚刚自燕北身上搜出来的。
紫珞将其拿捏在手心里,抚着那冰冷的铁牌一会儿,转而塞到玲珑手上,低声说:“去吧!让蔡全带上你一起过去,小心点,知道么?”
玲珑点点头,回头看着神情冷酷的男人,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可转眼又一想,现在她无论说什么都是狡辩,何必再讨没趣,深吸一口气,急步离去€€€€蔡全就守在门外,她将带着珞姐的口信,进平丰府见金晟。
待到人走远了,紫珞回头,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燕北已睁眸,正瞅着帐门看,沉着脸孔,唇紧紧抿紧,像是在压抑几乎要冲上云霄的怒气。
“燕北,要入平丰府,就得离开你的地界,你真就放心让蔡全和玲珑两个人上路吗?人心隔肚皮,你就不怕你的联盟军加害于她?依我看,你该派支人马派她过去。她这番过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也就是替我去瞅瞅城里的情况罢了……”
紫珞坐到他对面,双手煨在暖炉上来回的取暖,闲适的说着话。
“死了也活该!”
五个字儿,绝情的可以。
紫珞听得地皱眉,转头看了一眼,重新走到他跟前,淡一笑,灼灼逼视着:
“是吗?你想她死吗?”
她不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燕北嗤一笑,恶毒的咒道:“我是瞎了眼,才迷上这么一个祸害!现在,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了,再不必对她存了一点点妄想……她若死了,我拍手叫好!”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下。
“秦紫珞,你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今儿个,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今日你打我一记,他日,我必让你痛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