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狂怒的帝王,她全无一丝惧怕之色,恬淡宁静的目光直直落在沧帝身上,并肩站到金晟身边时,眼里流露出的是几缕傲然的气息,那神韵既虔诚又绢狂。
满腔急怒,成功的被转移,沧帝看着这侍卫与金晟默契款款的眼神,怒渐消,生微喜€€€€
心下已然明白,眼前的这侍卫,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历经了生死,如今化成“林若情”的秦紫珞,云迟的女儿,当年的小丫儿!
“为什么替她求情?此人罪大滔天,不诛不足以泄愤!”
紫珞微微一笑,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单手抱胸,躬身90度,行的是旃凤使节大礼。
顿时,在场的众多大臣,再次发出惊哗之声€€€€因为,只有在旃凤国有身份的人才会行这样的礼节。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侍卫是女子乔扮!
那她究竟是什么人?
居然能和新太子走的如此近?
受了惊吓的太后,在桂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惊怪的看着眼前这一场异变,看着这个可令皇帝消气的“侍卫”。
紫珞已然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秋叶的美丽贵妇€€€€这个女人享有了二十几年的尊荣,如今终于走到尽头,以后等待她的会是寂寂冷宫,但必须活着,绝对不可以死。
“皇上,清贵妃跟随您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有过失,细细思量,或也可功过相抵。皇上若在此刻亲手斩杀清贵妃,您让清王殿下情何以堪。您懂的,清王殿下回京之前曾屯兵于沧瓴边境之上,一旦清贵妃死讯传开,边境之上必生异乱,皇上心系黎民疾苦,定不希望北沧因此而起内战的是不是……”
“我北沧绝不可能起内乱!”
沧帝狂傲的高声下定论。
“那是因为有件事,皇上还不知道!”
紫珞以同样响亮的话回答。
沧帝这才眯了一下威利的眉,转而问:“何事?”
紫珞转身,目光清亮如剑,直逼呆坐在原座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清王,纤指一指,唇齿一碰,又出惊人之语:
“他不是清王,他是冒充的。您若执意斩贵妃,必伤清王之心。皇上,当务之急,息乱,而不是生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的清王应该还混在内侍当中,正待想法子逃出宫去。皇上如今若要治其母子之罪,他必逃祸生乱,皇上如果可网开一面,这场乱或可息于无形之间!”
紫珞一直就在观察这位清王。
自她陪着金晟入殿,目光便一直在这个清王身上打转€€€€
整个晚上,清王一改平常谈笑风生的天性,宁静的坐在那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应对,其他时候,要么是低头吃酒,要么就闭嘴四下观量,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谨慎,对自己的王妃,更是极为的冷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紫珞知道,如今的清王,已不是三年前的清王,他自早已觉察金晟举三城而聘妃的举动,其背后必有谋算,所以,他不可能全无防备。
之前,紫珞还猜不到清王想如何自我防护,等看完了清王那木讷的表演以后,她顿悟了。
正所谓不鸣则矣,一鸣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