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众人眼里,苏知云真做出这种事情也是不值得惊讶的。
这些事情知道归知道,大家面上还是端着和气的笑容,毕竟苏知云身份摆在那里,众人讲起来,也只是暗自感叹一声顾泽欢真是倒霉,居然会被这种疯子缠上。
顾屿总免不了要觉得疑惑。
“如果三哥不希望苏知云接近自己,他为什么不拒绝?”
众人听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当然是因为顾泽欢脾气好了,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拒绝别人?”
他们这样说着,发出叹息,流露出怜悯的神情,无比笃定:“一定是苏知云挟恩图报,顾泽欢真是太可怜了。”
所有人谈起苏知云和顾泽欢的模样都显得很古怪。
他们提起顾泽欢的时候神情无一例外都是虔诚又敬重,渴求却畏缩。
而他们提起苏知云的时候又是那么不屑一顾,仿佛恨不得能将这三个字嚼碎在嘴里,他们将嫉妒分明地写在眼睛里,望着苏知云就如同望着最恬不知耻的娼.妓,将所有罪责都推卸到苏知云一人身上。
顾屿是没有见过顾泽欢的,他开始有点儿好奇自己这个三哥究竟长什么模样,叫苏知云如此牵肠挂肚。
毕竟一直以来,相较于顾泽欢的性格和手段,众人更加津津乐道的是他的长相。
大概半刻钟以后,从门厅出走进了一个男人。几乎是他走进来的瞬间,苏知云便直起了身子。
宴会厅里骤然安静下来,众人都望着他,视线滚烫至极。
第一眼看见顾泽欢的人,往往没办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自己的感受。
这是一种近乎不似人类的长相,没有任何一点儿烟火气的存在,一厘一毫都不出错。
众人受他荫蔽,见他辉光,生出千百种邪恶绮思,却自惭形秽,不敢上前。
而有一个普通人,却在不声不响间登上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用他肮脏的手指试图触摸对方的脚趾。
众人勃然大怒,所以妒火中烧。
顾屿有点儿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自打顾泽欢进来之后,苏知云就跟在顾泽欢身边,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至于太近,又不至于太远。
他望着顾泽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痴迷。
顾屿注意到每当有人跟顾泽欢说话的时候,苏知云的神情就会骤然产生变化。
在面对试图接近顾泽欢的人,他浑身会竖立起尖锐的倒刺。
顾屿觉得这样子并不吓人,反而让自己联想到小猫一类的动物。
弱小无助,只有一副还算锋利的爪牙,脾气虽大,却外强中干。
今天明明是顾屿的接尘宴,所有人都注意力却只在顾泽欢一个人身上。
顾屿眨眨眼睛,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开到一半的时候,苏知云忽然转身离开了,他走得悄无声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去。
只有一直仔细观察的顾屿看见了。
又没过一会儿,顾泽欢也离开了。
顾屿出于好奇,跟了过去。
房门半掩着,没有关上,三楼的走廊昏昏幽幽,从大敞着的窗户外能看见萧萧肃肃的一片竹林,月凉如水。
风里能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
顾屿从门缝往里看去。
苏知云揽着顾泽欢的脖子,用柔软又可怜的语气问他:“我刚刚很乖,没有吵,也没有闹,对不对?”
顾屿这才发现苏知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