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手儿纤细绵软,他穿的直裰又是夹棉蜀锦缂丝料子,纹里并不光滑,手指按压片刻后,但觉麻痒难忍,原本挺直的身子,也不自知地朝沈二爷捱近。
前一世里她贵为皇后,怎生得荣华富贵,只有宫女替她揉肩捶腿的份暗叹一声风水轮番转,流年经不起推敲。
“沈二爷舒不舒服?”舜钰别别扭扭的,她必须说些什么,来掩饰涌到唇边的小喘气。
“差强人意。”沈二爷端着盏儿吃茶,有些挑剔,揉按的毫无章法,该轻揉处狠掐,该重按处又没了力,显见无人享受过此等福气。
他唇角的笑意不知怎的愈发深了。
舜钰撇撇嘴,昧着良心谄媚:“这一路舟车劳顿,沈二爷若疲累时,尽管寻冯生替你按揉解乏就是。”
沈二爷嗯了声,很是温善道:“无功难受禄,冯生殷勤又实在难却,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他顿了顿,舜钰紧张又期待的等着。
沈二爷深谙人情世故,定会说些日后若有难处,我定义不容辞等话儿罢,那便不枉她这番辛苦折腰了。
但听他语气端严:“我也替冯生按揉就是”
“!”
舜钰很想掐死他,眸光扫过近在咫尺的颈项,终是咽了咽口水认怂。
“岂敢劳烦沈大人。”她悻悻地欲收回手,却倏得被沈二爷握住了发红的指尖,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又亲一下。
舜钰怔愣住,都忘记把手抽回。
厢门恰被用力拉开,是沈桓来给沈二爷送密笺,乍见此情景,顿时惊的下巴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