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妈’,陈鸳鸯几乎不能将两人联系起来。

陈鸳鸯曾经见过苏眉崩溃衰弱的模样,那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而眼前这位目光浑浊,双手发抖的女人,陈鸳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震惊。沈俞晔蹲在轮椅一侧,握着纪娉枯瘦的手,陈鸳鸯晔向前,握着了她另外一只手。

尽管沈俞晔已经叫了很多句‘妈妈’,但纪娉却无法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儿子。她的眼睛好似一潭看不到底的死水,满头白发,让陈鸳鸯瞬间想起了‘十载铅华梦一场,都将心事付沧浪,内园歌舞黄金尽,南国飘零白发长’这四句诗。纪娉毫无焦点的眼珠看向她时,干涸的嘴唇忽然吐出两个清晰的字眼:“安安。”

沈俞晔:“妈,她不是安安,她是陈鸳鸯。今天我带我想娶的女孩来给你看看,你满意吗?”

纪娉嘴里念叨着‘鸳鸯鸳鸯’,她挣脱出沈俞晔握住的手,朝陈鸳鸯指指:“你是安安?对,你是安安,你来看我了吗?”不知怎的,陈鸳鸯听见她喊自己‘安安’,心里忽然有了异样的感觉,她回握住她的手,低声回复:“对,我是安安,我来看你了。”纪娉探过身仔细研究了下陈鸳鸯的脸,又转过头,摸了摸沈俞晔的脸,冷漠的脸刹那间有了色彩:“家藤,你看,连安安都来看我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话音刚落,眼泪就先流了出来。她本就不大的脸因为暴瘦,泪滴在皱纹堆起的沟壑里,带着末世的悲凉。落日的余晖洒在她浅蓝色的病号服上,将她一张苍白的脸衬托地更加惨白。那一声声的呢喃,带着无尽的思念,让听者也想落泪。

沈俞晔将陈鸳鸯拉近,低低地说了句:“家藤是我爸爸的名字。”

见沈俞晔凑近与陈鸳鸯说话,纪娉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家藤,你不是说这辈子就爱我一个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要爱上别的女人?你说啊!”纪娉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她攥着沈俞晔的衣领声色俱厉地质问着,全身都在颤抖,陈鸳鸯立刻站起身扶住她,却被一把推开,她继续抓着沈俞晔的手摇晃,沈俞晔只柔柔地把她抱在怀里,手放在她背上,轻声安抚。

良久,纪娉才渐渐安静下来,她放开沈俞晔,眼睛看向远方:“只要你回头,跟我说声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可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丢下我。你说过这一生都要陪我,地老天荒,不离不弃,可你最终背弃了诺言,抛下了我,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好害怕。”说完,她忽然幅面痛哭起来,全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沈俞晔感觉出不对劲,立刻按了一旁的红色按钮,很快,几个护士走过来,对沈俞晔说了几句英文,就急急带走了纪娉。陈鸳鸯想跟着去,却被沈俞晔拦住。

“别追了,这种时候我妈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的。你看她稀里糊涂,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沈俞晔的脸上也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疲惫,陈鸳鸯握着他的手,有无言的举动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沈俞晔牢牢握住陈鸳鸯的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爸爸叫沈家藤,他就是我妈撞倒的那个男人。我妈费尽千辛万苦,才嫁给他,又花了数年时间,才让他对自己有感觉。其实我不知道,我爸是因为我妈太爱他,他在这样浓的化不开的爱里渐渐发现了她的好,还是在长年累月相处下的无奈妥协。我妈心高气傲,在我爸面前,这些高傲,都化作了一滴又一滴的泪。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我妈妈拿一辈子做赌注。我出生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像夫妻,更像一对尴尬的朋友。直至我出生,我爸才转过了身,他们才开始像一对正常夫妻那样生活。我爸虽平凡,但很有才气,自有傲骨,是我妈从未遇到的种类。都说**眼里出西施,我妈把他当成了生命的全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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