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鸳鸯招手拦了辆计程车,司机转过头来问她去哪。陈鸳鸯脑中一片浆糊,她静默了整整30秒,最后想到了宣明路。上次讨要资料时,沈俞晔好像住在那。明明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况却十分堵。陈鸳鸯焦急的神色落在年轻司机眼里,司机用抹布细细擦拭着挡风玻璃,那动作轻柔地,好似是最珍贵的珍宝。他由开口安慰:“可前面可能发生车祸了,这一时半会儿都会堵在这。看小姐你很着急的样子,应该有急事要赶时间,宣明路就在那边,你下车走过去反而会更快。”
司机指了指车窗外的大厦,“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第二个红路灯像左转,那里有一座高架桥。你从地下通道过去,出来后直走到底。梦原小区这么有名的高档小区,建筑很明显,你也可以问问报刊亭的人。”
“谢谢你,我的确有急事。”陈鸳鸯连声道谢。
“不用不用。”年轻司机笑了笑。陈鸳鸯塞给他打车钱,他也没有收,用‘就走了几步路,不应该收钱的’的理由堵得陈鸳鸯无话可说。陈鸳鸯又感动又有些愧疚,她将包里刚买的一瓶矿泉水塞到他手里:“你这么有原则又善良的的哥我还是头一回碰到,既然钱你不愿意收,这瓶水你收着,天气又热又闷,路上解解渴!”
陈鸳鸯下了车,朝的哥挥挥手告别。正午时分的太阳,整个地面炙烤地滚烫,脚踩在上面,热气仿佛能穿过鞋面,一直延续全身。密密麻麻的汽车,一眼望不到尽头,陈鸳鸯走了几步,再回头时,已经分不清好心司机的车在哪。整条红旗路被堵得严严实实,她错开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不小心挨到汽车的皮肤一阵滚烫,或许只有她赶时间,或许只有她不怕热,整条路上只见她顶着炎炎烈日健步如飞,陈鸳鸯甩着眉眼间的汗滴,热浪一浪又一浪地袭来,陈鸳鸯每前行一步,就觉得头更沉一分。
40分钟后,她终于到达梦原小区。傲娇的门卫拦住了她,即使说明了找人的意图,两个门卫也没让她踏进小区一步。陈鸳鸯简直要被这尽忠职守又不懂通融的门卫气晕,说了又说,磨了又磨,他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最后,素手无策的陈鸳鸯忍住了脾气,她背过身深呼了两口气,不断提醒自己是有求他们,不然她真不晓得自己面对这样冥顽不灵的人会爆出什么粗话。她做了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用轻柔的语气询问沈俞晔有没有回来过,接着把工作证身份证递给他们看,以示自己不是坏人,没有打坏主意。或许是沈俞晔这个帅小伙儿给门卫大叔的印象太过深刻,他翻了翻记录,斩钉截铁地回复陈鸳鸯没有。陈鸳鸯确认了好几遍后,再用拜托的语气恳求他们‘如果他回来了,请告诉他陈鸳鸯来过,请他打电话给她’。胖门卫叔叔用‘你是他什么人’的眼神打量了陈鸳鸯好几眼,陈鸳鸯用‘我是他表妹’搪塞过去,才顺利出来。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陈鸳鸯站在街口,简直欲哭无泪。沈园,她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两个字。沈俞晔说过,那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或许他会在那。无路可去的陈鸳鸯死马当活马医,上了计程车,她才恍然大悟,沈园她只去过一次,还是在晚上,她根本不知道路。她简直想给自己的路痴两巴掌,计程车缓缓驶进车流,陈鸳鸯摊倒在后座上,热情的司机一直找话题想聊天来驱赶炎热带来的烦闷。陈鸳鸯静静地闭着嘴,听着司机师傅自言自语地唠叨,灵光一现,她马上坐好:“师傅,你知道除了城东之外,静安哪个地方还是老城区?不像城东那么大的。”
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小姑娘你问对人了,我可是静安通。。。。。。”大叔好性子,吧啦吧啦讲了一大堆,陈鸳鸯耐着性子与记忆里的那条幽深小巷对比,最后终于在大叔一路的静安地理普及课下找到一丝头绪。
那晚的记忆太过深刻,陈鸳鸯走在-->>